秦天犹如一道黑风，冲到了豪华车辇前。
此时的他，在屠杀七万多黑甲铁骑之后，早就杀疯了。
他正要催动滔天血焰和黑气，淹没仁德皇帝的车辇。
突然看到那个粉嘟嘟，个头不高的小女孩，他冲杀的步伐顿时停止了。
滔天血焰和黑气也戛然而止，停在离车辇十步远处。
“萱萱？”
秦天凝视着穿鹿皮靴、小棉袄的小女孩，血焰凝聚的双眼中，闪过一抹柔光。
纵然他已经入魔，早就失去理智，只想杀光一切生灵。
但看到萱萱那一刻，他的心和灵魂都在悸动，竟然遏制了冲杀的姿态。
“哥哥！”萱萱凝视着秦天，泫然欲泣。
她的头发和棉袄上落了雪，更显得渺小无助与可怜。
“萱萱……”秦天凝视着妹妹，失声地呢喃着。
这时，仁德皇帝握着天子剑，指着萱萱的脖颈，沉声冷喝道：“秦天，束手就擒！”
秦天的双眼中，闪过浓浓的犹豫和挣扎之色。
无尽怒火和杀意催动他，要让他不顾一切，诛杀仁德皇帝，为父母报仇。
哪怕波及萱萱，令她当场丧命，也在所不惜。
但秦天仅存的一丝灵智，正在逐渐壮大，与怒火和杀意抗衡。
短短几息之后，那一丝灵智占据上风，压制了疯狂的怒火和杀意。
他浑身缭绕的血焰，和漫天飞舞的黑气，开始逐渐消散。
血焰凝聚而成的双眼，也在渐渐恢复清明，重新显现出黑色瞳孔。
“放了萱萱，我任你处置。”
虽然满腔不甘，但秦天凝视着萱萱，还是放下了赤霄剑。
“呵呵呵……哈哈哈哈！”仁德皇帝轻蔑地俯视着他，冷笑逐渐转变成大笑。
这时，萱萱跳下车辇，踏着满地血水和冰渣，向秦天的怀中扑来。
“哥哥！”
看着萱萱跌跌撞撞地奔来，秦天下意识地张开怀抱，想要抱起妹妹。
然而，可怜无助的萱萱，陡然变得冰冷无情。
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寒光。
她手中突然冒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全力刺向秦天的心口。
两人的距离很近，以秦天的实力，完全可以避开，并反杀萱萱。
但他不躲不避，也没有反抗。
“嗤！”
匕首刺进秦天的胸膛，刺穿了他的心脏。
一缕殷红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他并不愤怒，也不悲伤，表情和眼神都变得柔和。
他紧紧抱着萱萱，左手摩挲着萱萱的头顶，就像小时候那样。
兄妹俩就这样僵立在雪地中。
滔天血焰和黑气完全消散了，秦天的身躯也在快速虚化，逐渐变成透明。
在他消散之前，仁德皇帝皱眉问道：“你明明可以避开，并反杀秦萱，为何不躲？”
“我是她的哥哥，怎么会对她出手？永远都不会！”
秦天低头望着萱萱，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完全变成透明，彻底消散了。
……
灵武学宫深处。
百丈高的黑色宝塔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