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惊讶不已,有人惊呼,更多的人沉默地看着,随后小声议论起来,纷纷猜测两人的身份,有人指了指漠沙棘。
祭祀赶紧穿过人群,来到沈梧桐和秋桐的身边,眼露惊喜,双手手指扭曲成奇怪地形状,向沈梧桐和秋桐行礼。
秋桐从沈梧桐怀里跳下,拉着他的手站着。沈梧桐不知所措,只能回了一个普通的礼节。
祭祀小声地说:“两位受神灵钟爱,与沐浴教有缘,还请跟我来,神眷者在塔顶注视到这一切,他要见你们。”
沈梧桐对于神眷者也很好奇,答应下来,跟着祭祀前往塔顶。
祭祀在第九层门口停下,让沈梧桐和秋桐进去,随后他走了下去,准备处理第三层剩下的事情。
塔顶很简单,黄色的墙壁,场中有一颗枯树,上面挂着红色的东西。有一个老人坐在树下的黑色大石上,脸上布满了皱纹,曲折不平,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记,是岁月刻在脸上的痕迹。
老人平静地看着沈梧桐和秋桐,眼中满是和蔼和慈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很平和动人。
“我是沐浴之神的眷恋者,在这片土地生活了近百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从南荒深处而来的客人,缘分二字,妙不可言。”
沈梧桐谦虚地说:“舍妹明年就要踏上修行的道路,我一直忙于修行,对她照顾不多,想趁着沐浴节将近,带她来领略南荒人类城池的风采。”
“南荒——”老人沉吟,感慨道,“南荒是最多灾多难的土地,在这一片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昔日动乱,有人逃出这里,有人前往更深处。直至今天,人类也没有重新占领这片大地。”
“灾难总会过去,活下来的人会更加强大。”
老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既然有缘,我这里有神赐符要赠送你们兄妹二人。”
他拿出一张红色的符纸,递给二人,秋桐赶紧上来接过。
老人说:“这是平安符,也是祝福符,你们把名字写在上面,然后挂在树上,神也会保佑你们兄妹二人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秋桐开心地看着符纸,问道:“既然要写名字,那笔在哪里呢?”
老人幽幽地说:“笔在你们心中。”说完,他就消失了。
“心中?”秋桐闭上眼睛,然后笔就出现在手里,她开始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塔顶回**。
“哥哥,我把笔变出来了,我来写我们的名字吧。”秋桐满脸喜悦地看着沈梧桐。
“好好好,”沈梧桐宠溺地说,随后指着黑色的石头,“这块石头平坦,我们就趴在这里写吧。”
秋桐蹦蹦跳跳地上前,趴在石头上,认认真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随后,她回过头,看着沈梧桐,天真无邪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沈梧桐脸上的表情凝固,树上的符文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墙壁消失了,沙塔消失了,枯树静悄悄地在黑暗中沉默。第三层的声音消失了,广场的声音消失了,漠城的声音都消失了。
所有人站着不动,随后脑袋开始偏转,有人把脑袋硬生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所有人的脸都朝向沈梧桐,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沈梧桐。
沈梧桐头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所有人的嘴巴微微张口,又合上,像是在说着什么;看见沈梧桐一动不动,他们很生气,不停地说,嘴巴越张越大,声音越来越大;有人的嘴角裂开,鲜血流出,但他没有停止,继续呼喊。
越来越多的人嘴角裂开,鲜血染红了衣服,声音响彻云霄。有人脑袋自嘴角断开,掉在地上,仍在一上一下地动,越来越多的人脑袋掉在地上,在上面上上下下地动,在不停地呼喊。
沈梧桐被吵得有点难受,皱起眉头,随后声音就消失了。
众人把脑袋转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有人嘴角流血,但仍然在跟没有脑袋的人说话;有人自顾自地喝沙漠兽血,但他只有一半的嘴巴,沙漠兽的血与他的血混在一起,他喉咙咕噜噜地咽。
沈梧桐上前,诧异地说:“你怎么了?竟然连哥哥的名字都记不住,沈梧桐,写在这里。”
秋桐转过脑袋,有些失望,但仍然把名字写在符纸上。
沈梧桐拿起符纸,贴在枯树上,突然一阵风吹起,符纸掉落,掉在沈梧桐的眼睛上。
鲜艳的红色映在沈梧桐的眼前,他觉得这红色很刺眼,简直像一把锋利的刀,要刺进他的脑海里,他大脑一痛,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