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师父对师姐不好,没有让师姐的修炼回到正轨,后来,他突然涌上一点点奇思妙想:也许师父也练岔了呢?
这样一想,他内心不由感到轻松,师父闭关得好。要是师父让他修炼错误的魔猿秘典,他应该顺从还是解释呢?他每次纠正师姐的错误或者提出疑问,师姐就会生气,严重时还会咬人,如果是师父呢?
他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师父生气、咬人的场景,不寒而栗。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干脆跳河算了。
师姐时不时就对他说不用担心师父的状况,师父实力很强,突破绝对没有问题。
沈梧桐顿感无奈,他哪一点可以看出是在担心师父?明明师姐一直很担心师父的状况,但她嘴硬,爱逞能,拿他当作借口。
沈梧桐问她为什么魔猿山只有树和花草,没有动物,师姐说她不知道,魔猿山一直是这样。
沈梧桐对师姐的这样思想感到十分不屑,就跟当初一直对他冷嘲暗讽觉得他培育不出新品的人一样的不屑,但他没有表露出来,毕竟师姐会咬人。
如果想要进步,抱着一直如此、从古如此、就是这样的心态可不行,进步是改变,只有不断的改变,才能进步。
这不,他培育出一株新品,但他没有跟师姐说,也没有炫耀,而是偷偷毁掉。
原因无他,新品种竟然有十一片叶子,十一片花瓣,连花蕊都是十一,还大小不一,毫无美感,扔。
除了培育新品失败外,另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就是师姐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现在不只是发呆,有时会很生气,有时会很悲伤,有时也在偷偷笑。
这么久了,师姐还在情绪不稳定期?沈梧桐感觉如芒在背,手脚发凉。
某天,沈梧桐和苏沁悦坐在大石头修炼心法。
苏沁悦修炼心法时,脸色发黑,凶相毕露,有时还瞪大了眼睛,怒视某处,体内也传出阵阵怒吼,似有魔猿仰天长啸,声势不小。
沈梧桐就不一样,他脸色平静,也没有异象传出,元气在身体内缓缓流动,灵魂也在血气的孕养下不断变强。
收功后,苏沁悦看着沈梧桐,犹豫后问道:“师弟,你功法是不是练错了?”
沈梧桐气结,师姐竟然“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练岔了,还污蔑自己。
“师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修炼错了,我才练对了?”
苏沁悦看着畏畏缩缩的师弟,有些沉默,自己竟然在她心中的印象这么差吗?
旋即,她将声音放轻,反驳道:“师弟,师父和两位师兄都是这样修炼的,魔猿岭那些人也是这样修炼的。”
沈梧桐暗自撇嘴,师姐将魔猿岭的人撇开不谈还有几分说服力,况且,你们都这样练就是对的吗?
以他四十多年的种花经验来看,魔猿秘典就是一枚种子,只有不停地浇水和施肥,秘典才能修炼成功。
武者负责浇水和施肥,而不是种子,被埋在土里,长出后变成魔猿。
师姐,你真的错了啊。
沉默许久,苏沁悦收回望着山顶的目光,看着入门不久的师弟,说道:
“师弟,明天我们去领内门弟子的福利,然后我们去事务楼领任务,我联系了一个朋友,我们三个人一起做任务。”
沈梧桐思考后问道:“唔,师姐,你的朋友有你可靠吗?”
“当然。”苏沁悦没有听懂言下之意,打包票地说道。
沈梧桐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他几乎没有战斗过,但看过师父发泄情绪,看过两位太上长老带着若干白袍人捉鬼,看过魔猿岭的王境武者,看过师姐的修炼,也问过师姐的实力,虽然觉得她说的王境以下数一数二的话不太真实,但想来师姐实力在神桥境中应该排得上中等。
这样一算,他似乎能够跟王境武者交手。
不过这是最理想的情况,战斗时突发状况太多了,必须考虑到白袍的防御能力,要是打着打着白袍烂了,全身光溜溜,这比死还惨。
除了需要考虑衣服的问题外,还需要考虑头发、站姿、使用招式的动作、躲避的动作等等,打着打着,头发乱了,总不能跟对手说暂时停战先整理头发。
唔,这样一想,沈梧桐就将王境武者从能战的名单中划掉,再将一些比较赖皮的神桥境武者也划掉。
于是乎,沈梧桐觉得充分考虑到实际情况的理论结论是,他打得过九成以上的神桥境武者。
师姐以神桥境中等的实力都能号称纵横昼天,那以他媲美圆满的实力,是不是可以带着师姐和她的朋友纵横“任务界”?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