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心思已经不在自己身上的沈天,玄天准备背诵提前准备好的大道理。
“小天,你知道什么是强者吗?”
沈天摇摇头,他只是一个六岁零一个月的孩子,虽然天赋出众,进步神速,短短三个多月时间,已经修炼到神桥境,但对于武道,对于强者的理解才刚刚开始。
“真正的强者,是顶天立地的人,抬手就可击杀强敌。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被功法和武器局限,就像你手中的叶水剑和斩天秘籍,你应该驾驭它们,而不是被他们驾驭。
“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而武器和功法都是固定的,人应该根据自身的条件合理地使用武器和领悟改造功法,这样一来,人在武道上才能走得更远,才有机会成为强者。”
沈天若有所思:“师父,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将斩天剑术变成自己的剑术。”
“不会,悟性可嘉。”成功忽悠住沈天,玄天松了一口气。
赵无双不屑地撇嘴:玄天,你现在就可劲地忽悠吧,日后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只是这一天,永远也没有来。
在战火中,时光特别漫长,每一分每一秒只有在目光下才会流逝,闽城的战斗越来越频繁,而闽月城的战斗更是从天亮打到下一个天亮。
令人悲戚的是,武道出强者需要太多的时间,随着冬去春来,战争变得白热化,战斗越来越惨烈,而人越来越稀少。
玄天匆匆离去,却直至深冬,仍然没有回来,而赵无双匆匆找到沈天,将黑色斗篷盖在他的头上。
“从今往后,你就是玄天。”
沈天扶着斜斜歪歪的斗篷,看着一脸严肃和冷酷的赵无双,问道:“师父死了?”
赵无双毫无感情地说:“死了。”
沈梧桐瘪瘪嘴,没有说话,扯动斗篷,将自己藏在黑暗中。
赵无双冷酷无情地说道:“玄天不能死,你要把场子撑起来。”
将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拉入战争,踏上绞肉机般的战场,是无比残酷的事情,但赵无双必须这样做,联邦不能失去一个守护神,不然局势会江河日下,变得无比糟糕。
玄天可以不出手,但玄天必须活着,必须出现在某些场合,告诉敌人他还在。
犹豫后,赵无双拿出一个黑色的面具,看了半晌,将其交给沈天。
“斗篷用于掩藏身份,面具用来保护你,里面有玄天一脉的传承,你抓紧时间领悟,最好领悟空间之意。”
“嗯。”小手接过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到亲切和悲凉,沉默不语。
赵无双思索着伪装的事情,面具是帝器,无法使用,只能当作最后的保护手段,而想要伪装出强大,鬼魅的速度和诡异的出场方式是第一步,光有空间之意还不够,必须领悟风之意、光之意。
“你修炼到哪一步了?”
“六转。”
赵无双终于感到一丝喜悦,灵魂六转的境界已经足够突破到王境了。
“修炼停下,全力领悟空间、风、光三种意,领悟后,立刻突破。”
面具下,沈天的小脸皱起:“师父说,九转后才能突破。”
“现在没时间了,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玄天,即使是假强大,也需要。”
布置修炼任务后,赵无双匆匆离开,玄天死去带来的连锁反应实在太大了,而联邦却不能对此反应过激,更不能调集强者过来镇守闽城,因为在调动人手的过程中,闽城的通道就会被摧毁。
战争打了将近两年,彼此太熟悉了,知根知底,更别说龟门等门派擅长推算,只要联邦露出一丝破绽,他们就能够推算到玄天出现了问题。
闽城外一直有皇境武者在暗中游走,隐隐与玄天对峙,但玄天死去后,闽城已经没有皇境武者坐镇,一旦露出一点弱势,就会招来凶狠的攻击。
闽城想要坚持下去,想要保护空间通道,只能靠自己。如果关键时刻坐镇闽月城的强者回归,那么联邦的局势将会崩溃。
尽管打乱沈天的修炼计划,让他强行领悟空间、风、光等意,会破坏他的武道,不利于修行,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短时间内必须维持玄天强大的形象,震慑敌人。
但玄天一直不出手也不行,要不然试探会越来越多,敌人也会越来越嚣张。制造出合适的机会,让玄天“出手”打破敌人的疑问,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玄天的事情堆积在赵无双头上,他越来越忙,但是他又必须装出不忙的样子,伪装并不难,难的是没有绝对的实力面对挑衅和进行反击。
赵无双时不时像往常一样,溜进城中,封锁某片区域,与玄天见面。他心中有底,见的也是玄天,不担心被发现问题,但是一些破绽仍然不可避免。
每次从闽月城回来后,玄天都会清理闽城内部的探子,而这一次,也有人在做同样的工作,但玄天毕竟是皇境武者,出手干净利落,还时不时放过一两个人,以此挑衅,而模仿的人却做不到这种程度,只能将所有可疑的人灭口。
沈天已经领悟了空间之意,又借着斗篷,行动方式神出鬼没,恰好在敌人视线中一闪而逝,假装在故意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