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闽城有底气,因此即使在战争中,仍然处于半开放的状态,吸引敌人的目光,引诱敌人,然后将之击杀。
然而玄天陨落,赵无双遭遇围攻惨死,闽城的情况变得不一样。
在掌控闽城绝大部分权力后,钱多多开始了清理计划,他不在乎荣誉,不在乎骂名,以清除异己的名义,将所有有嫌疑的人杀死。
如果在往常,钱多多会与这些人玩捉迷藏,放长线钓大鱼,引出他们身后的人,但现在,他却没有那么多耐心,将闽城经营成滴水不漏的铁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布置完第一道防线后,钱多多终于有了一点点空闲,他根据赵无双留下的地址,找到了玄天的传人。
沈天戴着小黑,抱着叶水剑,躲在黑色的斗篷内,警惕地看着闯进来的人。
钱多多望着黑影,感觉不到玄天传人的情绪和反应,心里没底,试探性地说道:“我是钱多多,赵无双应该跟你说过的吧,我来带你走。”
沈天歪着脑袋看钱多多,闻到了他身上浓厚的血腥味,想到赵无双说的事情,赵无双说钱多多可以信赖,但没说自己要听他的话。
沈天控制声线,将声音弄粗,嗡嗡地说:“我就留在这里。”
钱多多松了一口气,愿意说话就行,他就怕是一个闷罐子,或者“问题少年”,天赋异禀的武痴也算是问题少年。
“是这样的,闽城的形势不太好,闽城军已经进去闽城,守在各处,但是他们缺少一个坐镇的将军。”
沈天没有说话,他并不懂管理军队,内心对于坐镇军队抵触,但闽城军是赵无双的军队,如果不管的话,似乎不太好。
沉默中,钱多多大脑飞速旋转,思索对方沉默的原因,半晌后,颇为周全地说道:“闽城军主要镇守的地方是通道,那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但也是非常安全的地方,如果遇到危险,可以退到闽月城。敌人的目的不是摧毁闽月城,到时候等联邦镇压骚乱后,就可以接你回来。”
沈天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叶水剑,黑色斗篷隔绝了探知,钱多多无法看到沈天的反应,也无法猜测他的想法。
钱多多脸上露出犹豫,继续说道:“其实,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每隔几天在士兵面前晃悠一下。”
沈天有所意动,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倒也不难,他完全可以做到。
“嗯。”依旧是刻意变粗的声音,说出的话却令钱多多喜悦不少。
“你要不要收拾东西?去了之后,要等到战争结束才能回来,可能需要很久。”
沈天没有说话,只是瞬间飘动到钱多多身旁,示意他带路。
钱多多使用空间领域将自己包围,然后无视地形和墙壁,沿着最近的道路往前走。
沈天跟在后面,躲在斗篷内偷偷观察钱多多的领域,对方使用领域后,仿佛处于另外一个空间,看上去好像很好玩。
道路尽头,有一个人在等待,正是赵四,赵四将玄天领走,而钱多多前往另一个地方。
赵四带着沈天来到一个广场,广场上搭建了许多帐篷。
“玄天冕下,你就住在这里,如果有需要,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我就在附近。”
“嗯。”沈天嗡嗡地说。
由于赵无双的死亡,联邦的战局出现了微弱变化,皇境武者对峙变少,战斗的次数变多,而死去的皇境武者也变得更多,胜利的平衡在渐渐倾斜。
闽城的局势变得更加紧张,联邦终于腾出手,派出了一个皇境武者来到闽城,牵制了在闽城外徘徊的敌人。当然,这个敌人也松了一口气,不再需要被逼着进入闽城。
沈天照例三天一次出帐篷,在帐篷外与赵四说着话,大多数时候都是赵四在说话,而沈天沉默地听着。
赵四有时会拿出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发呆,半晌后羞赧地挠着头发,略带自豪地说:“漂亮吧,这是我的未婚妻,叫做王曼,她也在军队中,不过没在闽城,在其他地方。”
赵四语气中满是期待和向往:“我们很早就订亲了,可是部队事情多,一直没有时间完婚,等到战争结束后,我们就结婚。到时候玄天冕下也要来啊,有你在,我们的婚礼就完全不一样了。”
“嗯。”沈天配合地回应道,等战争结束后,他也不用整天躲在黑色的斗篷内,也不用一直待在这里,帐篷虽然宽敞,但没有练习剑法的空间。
随着闽城外爆发了几次冲突和战斗,城内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每次出来与赵四聊天时,沈天都能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灼热。
春去夏来,随着两人时常交流,赵四内心的畏惧越来越少,说话也渐渐变得大胆,常常义愤填膺,痛骂那群反贼和分裂联邦的人,从正一教骂到龟门,从龟门骂到闽城外的乌龟皇者。
沈天只是沉默地听着,时不时出声回应一下,以示自己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