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诺维茨基看了一眼一旁逐渐恢复平静的保罗加索尔，皱着眉头反问了一句，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随即笑道，“或许对你们而言，我确实算是失踪了。”
“什么意思？”原本安迪是不打算问的，毕竟这太蠢了，这就好比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试图为一个小学生讲解科学难题的时候，当他一经发现自己是在对牛弹琴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流露出一种优越感，企图将话题给打住，而安迪这个小学生却好似一点都不识趣，非要在学者的跟前展露自己那孤陋寡闻的知识，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安迪，我大哥是去了虚空深渊。”此时，保罗加索尔给安迪解释了一遍，而在听到这个“虚空深渊”时，尽管安迪还是不能准确的明白其意，但却多少也听懂了。
毕竟诺维茨基就是虚空之神，无论是他动用神格力量进入了虚空之中，而是他真的去了一个叫做虚空深渊的位面，那恐怕就不是一个安迪能够用现有体系解释的位面，说不定这其中还存在着两个不同的创世神之间的某种理念冲突。
到了今天，安迪对这两位创世神的存在的认识也愈发的深刻了，过去的他还觉得是第一个创世神教会了另一个创世神，然后另一个创世神才创造了众神，但现在的他不再这么认为了，而是将这两位创世神的存在归纳为一种理念冲突。
为何一个世界有虚空，另一个世界没有虚空，当初安迪在打算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的时候其实就有想过这个问题，而在他看来，虚空的存在与否其实就和龙肯大陆为何要剥离毒元素一样，也是一种私欲。
但是这里所提到的私欲却并不是一己之私，而更像是一种全人类之私，或者说，一个创世神想要创造一个什么都有的世界，而另一个创世神却站在绝大多数物质的立场上觉得虚空和魔兽并不应该被归纳其中，毕竟这会妨碍一个世界正常的进化和繁衍，所以他才将虚空给屏蔽在了他所创造的世界之外。
当然了，无论是从宏观角度来看，还是从微观角度看，剥离毒元素的龙肯大陆和剥离虚空、魔兽的异界，都是一种一己之私，这毫无疑问。
不过，此时保罗加索尔帮诺维茨基补充了这一点，却不能不让安迪产生怀疑，毕竟当初正好就是保罗加索尔告诉了安迪，他只知道诺维茨基失踪了，却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这分明和他今天听到的不太一样。
也许是瞧出了安迪沉默不语背后的疑惑，因此保罗加索尔又补充了一句，“安迪，我之前并不知道我大哥去了哪里，你应该明白，被规则体系屏蔽的不仅仅是物质，还有思想。”
听到保罗加索尔的这句解释，安迪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的确，人无法理解宇宙之外，所以就给宇宙外面的世界取了这样一个名字，那么宇宙之外有什么，他们在做什么，想什么，如何生存的，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而虚空之神也是同样，只有当虚空之神进入到另一个创世神创造的规则体系当中，人们才能试图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如果他根本就在宇宙之外，或者说是在虚空之中，那逻辑关系都不存在，自然也就无法理解他的做所所为了。
“虚空是真的存在吗？”此时安迪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顿时就引起了诺维茨基的好奇，毕竟对于众神来说，他们听到汤普森中了三重神格伤害就只能摇头，而当他们听到虚空之神诺维茨基的名字后，也不会觉得虚空是不存在的，毕竟如果虚空不存在，又如何能够为其命名呢？
即便是那同样不存在的天空之神卡尔马龙，他的神格虽然不存在，但天空还能不存在吗？
毕竟就算是卡尔马龙也不可能会取一个自己根本就无法理解的事物的名字。
但是，诺维茨基却还是听懂了安迪想要问什么，那就是安迪想要问的不是某个哲学上的问题，也不是科学探索，而是在问关于另一个创世神所创造的那一个更加完整的世界。
这个更加完整的世界未必就是更加完美的世界，但那里有虚空，有魔兽，还是众神之神，而这一切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当中，可能是一种保护，也可能是另有深意，但不管如何，对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众神而言，虚空的存在对他们是一种未知的恐惧，却也充满了探索的好奇。
“虚空自然是不存在的。”诺维茨基的回答就好似在同样否定自己的存在一样，但作为他和保罗加索尔乃至安迪来说却并不会这样认为，甚至于对于布莱恩特哈奥尼尔也都有着各自的理解。
“既然不存在，那你又是从何处来的呢？”安迪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这一次诺维茨基的脸上带有了一点欣赏的味道，然后说道，“你觉得呢？”
听到这句反问，安迪顿时就笑了，其实这一刻他已经通过这种类似于猜谜一样的形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虚空的确不存在，因为根本就没有虚空这种东西，但虚空又是确实存在的，因为诺维茨基、保罗加索尔乃至那个迈克尔，他们都是从那片虚空中来的。
虽然看似安迪得出了只是一个充满矛盾的答案，但实际上安迪知道，错误的不是答案，而是解题公式。
是的，安迪想要用同位转换方程转换出专属神力乃至神格，那就是代入同一个公式求值，但如果说，答案没变，而是公式都发生了变化，比如说安迪要用多元方程和微积分等不同的方式求同一个值，那么解题方式发生了变化，在这个求值过程中所有需要运用到了数学原理也都变得不同了。
简单来说，过去的安迪用魔力、法则和元素亲和力来转换神力，但如今安迪想要得到神力，就必须要用一些别的东西，而不再是魔力、法则和元素亲和力这三种东西了。
想到这里，安迪就明白了过来，虚空是不存在的，因为在现有体系当中无论用任何一种方式他都不可能用同位转换方程来转换出虚空神格，但同样的虚空又是存在的，并不是因为诺维茨基等人就是从虚空中来的，而是除非有一天当安迪踏上了那片虚空的领土，他的同位转换方程才能继续发挥作用。
而在目前看来，虚空之神诺维茨基无论是对于安迪，还是布莱恩特和奥尼尔来说，都是无解的存在。
那么，既然诺维茨基对安迪无解，那么安迪和布莱恩特、奥尼尔是否也对诺维茨基无解呢？
很显然并不是，因为这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和一个可能是完美的世界的最大区别，因为创世神创造的作品当中不仅仅有众神的存在，同样也包含了另一个创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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