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马龙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以前出发前往龙肯大陆了,毕竟在所有人看来,卡尔马龙都应该在第一时间迎回月神,但他没有去,不但没有去,而且好似根本就没有想要走这一遭的想法,那么他如此做派又是出于何故呢?
或许在卡尔马龙这个人的心中,自从他穿越到异界之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宛如他脑海之中的那些逻辑运算一样,这种逻辑运算不同于安迪的同位转换方程,但却更加精密也更加符合情理。
是的,情理。
安迪的同位转换方程就是一个冰冷的机器,虽然受到安迪的操控,但很多时候会转换出什么连安迪自己都摸不透,所以才会让安迪有那种“幸运的意外”的感觉,而这种意外如果操纵不当的话,变成惊吓也毫不奇怪。
但是在卡尔马龙的手中,想要让这个世界被自己所掌控,想要让众神的命运受自己摆布,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只要一件事有脉络,有条理,能够被人掌控,那就是卡尔马龙手中的棋子。
而那间精密的研究所,其实也只不过是他所拥有的能够“操控”这个世界的其中一个罢了。
当初安迪就有想过,毁掉这间研究所,就等同于毁掉了卡尔马龙,毕竟奥布莱恩说,卡尔马龙拥有测算众神归宿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在安迪看来比预测未来还要强大,毕竟就算预测了未来,那你也得有能力和机会去把预测到的未来控制在手中才行,但是归宿这个东西就如同人之将死一样,是一个注定的结果,只要你能够把控住这个注定的结果,比如说你预测到了某个冕下会死,然后你通过在这个冕下注定会死的这个既定过程当中适时的“操控”他,那么就很容易得到他的信任,继而影响他,最终变成一种真正的控制。
而且,无论众神还是众生都是又创世神力所创造出来的,只要卡尔马龙掌握了创世神力的源流脉动,那就等同于是拥有了一张异界版的生死簿。
所以,安迪毁掉意见研究所并没有任何的意义,除非安迪能够毁掉卡尔马龙所有的研究所,或许才能够阻挡他的步伐,但只要卡尔马龙的知识还在,他的能力还在,那么这样的研究所随时随地都可以拔地而起。
所以,除非安迪能够彻底毁灭掉卡尔马龙这个人,否则的话想要阻止卡尔马龙那是毫无意义的,甚至于就算你真的从“物理”角度毁灭了卡尔马龙这个人,就当真能够毁灭他了吗?
事实上到了今天,当安迪认识到奥尼尔、诺维茨基的能力,也见过前任月神之后,他就应该明白,从很早以前卡尔马龙就已经在规避未来他可能会死的这一风险了。
那么,这其中就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卡尔马龙能否测算出他以及安迪的归宿呢,还是说就和所有的算命大师一样,只要不怕遭天谴,那么谁的命都可以算,但唯独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这显然是毫无道理的,如果说卡尔马龙、安迪乃至贝勒、独孤连城、邓肯等人的生命体都是由创世神力所构筑而成,那么同样也可以用测算创世神力的方式测算他们的命运。
但遗憾的是,或许是一种巧合,就像是算命师算不出自己的命运那样,又或许是一种禁忌的规则在作祟,卡尔马龙并不能测算自己的命运,同样也无法测算安迪等穿越者的命运,甚至于当他用相同的测算方式捕获了命运女神之后,想要通过这个世界的“玄学”来测算安迪和自己的命运,同样也没有结果。
而这个时候,卡尔马龙就隐约的开始有一些不安了起来,要说他为何这么汲汲营营的想要算出自己的命运呢,难道是说他算了太多人的命,早就预料到自己会遭到天谴,所以才有这种打算吗?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而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在尝试了几乎所有的方法过后,卡尔马龙终于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创世神。
当卡尔马龙开始尝试测算创世神的归宿时,他遇到了一个麻烦,那就是他发现对创世神的测算一旦开始就永远也停不下来的时候,就好像是用机器来计算圆周率一样,而这个时候卡尔马龙就意识到,并不是他的机器还不够精密,不能像安迪的同位转换方程那样将神性提纯到百分百的程度,而是有人在设法为自己“加密”。
而这个人自然就是创世神了,而至于所谓加密的说法,自然就是这个世界所存在的那些禁忌了。
当初安迪在受到复仇之神基德的攻击之后,联想到了这个世界的禁忌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规则,而后他从卡尔马龙那里也得到了类似的佐证,但安迪并不知道的是,虽然那一刻的卡尔马龙对安迪也有着某种类似于推心置腹的感觉,毕竟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看到另一个人和自己走上了相同的道路,这确实是一件足够令他感到欣慰的事情。
但是,卡尔马龙不是安迪,安迪总是对人敞开心扉,毫无顾虑的畅所欲言,他渴望朋友,也不在乎有人算计于他,他的财富多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也根本不在意要如何挥霍,但卡尔马龙不是安迪,甚至于即便卡尔马龙也拥有同位转换方程,但他同样也会去精打细算,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所以,当卡尔马龙惊觉自己竟然会跟随在安迪的身旁,就如同安迪的跟班小弟的时候,那种潜意识当中的抗拒一瞬间就占据了心头,他不能也绝对不愿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即便这个人还曾经有心想要和他做一个探索领域中的同伴。
在卡尔马龙所有告诉安迪的那些关于禁忌和规则的东西中,他唯独没有告诉过安迪的就是禁忌和规则的区别,可以说禁忌和规则有很多的联系,诸如禁忌就是一种规则,晋级是规则的漏洞等等之类的,那么禁忌和规则的区别是什么呢?
应该说这才是当初安迪真正想要知道的东西,当他被复仇之神攻击,当他被神族血誓所束缚,当他在神眠之城寸步难行而毫无建树的时候,其实都有这种禁忌和规则的区别在作祟,但安迪却并没有想到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