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犹如静止,空气凝滞。
楠月圣姑脸色煞白,杀了圣女全家?
新月太上等,好狠的心啊……
月怜卿的来历,一直是个谜,新月太上对此事闭口不言,忌讳如深,原来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
数息后,楠月圣姑恍然大悟:
“圣女,你……你恢复记忆了?”
月怜卿微微点头,说出的话让她诧异。
“我记忆恢复几十年了,只是不想揭穿你们而已,你方唱罢我登台,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玩吗?”
楠月圣姑心里苦涩,无言以对,她是真的很喜欢月怜卿,甚至当作女儿一般。
可是在月怜卿看来,她一直在演戏。
谁敢相信仇人派来的盯梢者?
月怜卿一直伪装得很好,犹如天真浪漫,不谙世事的少女,原来一切都是假象,把她们耍得团团转。
楠月圣姑望着眼前绝美少女,只有同情,而没有嗔怨。
她的身旁都是仇人,是如何撑下来的?
月怜卿与新月圣地,注定不能共存。
楠月圣姑内心挣扎,犹豫了下道:
“老身虽然是她们派来的,但是,我们不是一类人。”
“圣女,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姜是老的辣。
楠月圣姑久经风雨,很快看出了些许端倪,月怜卿如果真的一点都不相信她,犯不着说这么多。
事实如此。
月怜卿已经被彻底禁闭,不能离开圣女峰半步,她没了办法,楠月圣姑虽不可全信,但只能赌一把。
“这是蕴神造化木,里面蕴养着我的一缕残魂,需要再蕴养百年,方能凝练元神,我现在把它交给你。”
说完,递出一截古怪木棍。
表面古朴、粗糙,毫无生机,却是造化神物,无上至宝。
神物有灵,自晦其形。
蕴神造化木配合《转生斩神术》,或许可以再活一世,这是月怜卿能想到的唯一自救办法。
楠月圣姑木然接住,眼神变得坚定。
“圣女放心,老身还是那句话,纵使粉身碎骨,一定保住此木,我和她们不一样。”
月怜卿笑了,百花失色。
她真的伪装得太久,从不曾真正开怀笑过。
“姑姑,你终究还是怜惜卿儿的。”
“可愿……再帮卿儿一个忙?”
随即,取出一份玉简。
“哥哥,是我在世上唯一亲人,如果我不幸蒙难,烦你将玉简交给他,我们的缘分尽了。”
真的只是哥哥吗?
临了,什么都放下了。
月怜卿压抑了数十年,已经分不清对苍东陵的感情。
也许,她怀念的只是当年那个勇敢的男孩。
再也无缘相见,唯有诀别。
……
楠月圣姑心事重重地回到住处,百感交集。
新月太上真的会杀死圣女吗?
为何豢养着她?
楠月圣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抬头不经意间,看到一副怀抱婴儿的仕女图。
“新月太上,虎毒尚不食子,你们真是太狠了,教养圣女这么多年,难道一点情分都不讲吗?”
楠月圣姑,天朔境修为。
在新月圣地,护道人的身份地位虽不低,但属于边缘人物,永远不可能掌权。
“最近数十年,新月圣地变得诡异,先是与西极太宗结盟,得罪了西域诸多势力。”
“紧接着,搭建望月神台,到底图什么?”
楠月圣姑百思不得其解,有心帮月怜卿分忧,却无能为力。
她心里清楚,新月太上等人并不相信她。
“蕴神造化木,我务必藏好,万一被搜出来就麻烦了。”
楠月圣姑犹豫了下,将蕴神造化木塞入仕女图内侧,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取出玉简。
神识微探,脸色大变。
苍东陵?
圣女口中的哥哥,怎么是他?
外面的局势变化,月怜卿被彻底监控后并不晓得,楠月圣姑却一清二楚,随即,由震惊变成了欣喜。
“圣女,天下间,恐怕只有他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