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脸色更加凝重,定定的望着郎中:
“那你有办法医治吗?”
中年郎中摇摇头,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
“也许是我医术修为尚浅,这是我从未遇到过的情况,我无能为力。”
周蒙圈立刻又要窜过来,双眼圆瞪着郎中,脸上表情恶狠狠的说道:
“你他娘的不会治疗,在这儿唧唧歪歪干什么,还不滚!”
要不是海伸着手拦着,周蒙圈就要冲上来,给着郎中一个脸瓜子,这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郎中,什么狗屁郎中,看起来就是骗子。
那中年郎中吓的一跳,立刻拿去药箱,逃也似的跑出门外。
周蒙圈推开海的手臂,在木桌前坐下,又站起,再坐下,心理焦躁的要命,他刚才确实不该怪那郎中,可是寒月现在的状态,令他非常不安。
一个人全身骨头尽断,竟然还能正常呼吸,那到底是是什么状态,寒月到底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他不敢想,一想,脑袋就要爆炸了。
海侧头望了**的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
紫玉攥住少年的手,怔怔的看着那张脸,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寒月晕倒之前,曾经说过一句句话:我看到了妈妈,当时她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那一霎那的幸福。
寒月的母亲到底是谁?她对寒月意味着什么?无数谜团再少女心中不断盘旋,挥之不去,但现在这里都不重要,她只希望对方能够醒来,醒来就好。
看着少年这样的状态,她的心很痛,非常的痛。
那郎中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全身骨头尽断,光想一下,就头皮发麻,全身经脉尽毁,意味着是什么,她不敢确定。
那场战斗中,少年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忍受了多大的压力,光想一想,她就想哭,想嚎啕大哭。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巨大的无助感觉涌上心头。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进屋中,占青明望着众人的表现,感觉似乎事情的严重性超出自己的想象,他望了**那少年一眼,缓缓向木桌前走去。
身后的庞缘吃惊的看着**的少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少年躺在这里已经数小时了,不是说请了郎中来看嘛。
周蒙圈抬起头,望了两人一眼,脸上满是愤恨:
“什么狗屁郎中,说寒月全身经脉尽断,全身骨头尽断,活着就是奇迹。要不是海拦着我,我真想撕烂他的嘴!
占青明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他,眉头紧锁:
“这么严重?”
虽然来之前,他心中预估到寒月肯定会受重伤,可是这也太惊世骇俗了,有人能够全身骨头尽断后,还活着吗。
不过,转念一想,寒月不是普通人类,他是猎魔人,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庞缘惊讶的再次望了少年一眼,脸色苍白,心说我擦,这是真的假的,骨头尽断,人还能活吗,不过看着众人脸上的神情,这不是开玩笑。
下一秒,他心里无比沉重,少年承受而来多么巨大的痛苦,他不敢想,想一下,就要疯了。
周蒙圈郑重的点点头,脸色暗淡,不过嘴里面仍旧愤愤不平:
“周一那个混蛋呢,这是松云城他的地盘,名医只有他熟,他到底再干什么,就这样对待拯救松云城的英雄吗?!”
众人陷入沉默,没有人再说话,一股压抑的情绪再周围蔓延开来。
城中传来无数喧闹的声音,百姓们在狂欢,士兵们在饮酒,大声的喊着,叫着,声音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周蒙圈脸色一变,猛的一拍桌子,双眼圆瞪:
“他娘的,周一是不是疯了,现在寒月昏迷不醒,他还庆祝个屁啊。老子要去找他,揍他一顿!“”
说完,猛的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就要往门口走去。
占青明连忙站起来,挡住他的去路,脸色严肃道:
“周蒙圈,别胡闹,每次战后,都要举行庆祝活动,这是必须的活动!”
“活他娘的动!老子就是不爽,英雄还在这里躺着,他们庆祝什么!”周蒙圈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占青明,脸色铁青。
其实当然明白,这是非常正常的战后活动,用来缓解一直绷着神经的百姓和士兵,人是需要平衡的动作。
绷得太紧,会断的。
数日来的战争疑云笼罩在松云城每一个人的上空,赶走了入侵者,当然需要庆祝,而且还需要大规模的庆祝。
他只是不爽,非常的不爽,寒月为了松云城才变成这个样子,他无法不生气。
海也挡住了周蒙圈的去路,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庞缘也站起来了,脸色严肃的说道:
“周大哥,周一一直在忙前忙后,基本没有停歇,此刻他正在安排祭奠活动,你不能去打扰他!”
周蒙圈愣愣的看着三人,深吸口气,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转过身,叹了口气,无奈的再次坐回木桌前,脸色暗淡。
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请问诸位大人,寒月将军是在这里吗?”
众人齐齐向屋门望去,一个十岁孩童探出脑袋,脸色稚嫩的望着众人。
周蒙圈扫了这孩童一眼,满脸不耐烦:
“你是那家的娃娃,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别来烦老子,否则老子揍你!”
小男孩立刻缩回脖子,一名身穿灰色衣衫的长发胡须老头,拄着拐杖,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带微笑的说道:
“呵呵,老夫是周一安排来给寒月将军查探病情的郎中,岳吴先生。”
那十岁孩童躲在老人身后向周蒙圈吐了吐舌头,老人身侧一名青年正手提药箱,安静的站在那里。
紫玉猛的转身,擦了擦眼角,立刻迎了上来,面带惊喜:
“岳吴先生,请进,快请进!寒月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