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一眼便认出此人，轻轻问。
石攸显然也没想到孟青这时候还出门，起身便道：“小……孟青？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看着前者这本能散发亲近但后知后觉保持敬畏的样子，孟青的心忽然一阵揪紧。
“师尊，好久不见，别这么疏远。”
孟青上前，和石攸同坐，两人在月下攀谈。
在交谈中，孟青才知道自从当初他出走后，石攸的地位先是受到抨击，而在他成为百府联赛第一后飞线上升。
但他却厌倦了这种生活，一如最初遇到孟青之前为了躲避宗门内斗而云游四方那般，独自去了大玄国散心。
他在三城域住了很长时间，除却散心外，更是默默守护着孟家。
当听到这些时，孟青很受触动。
其实这么做会让自己陷入困境，毕竟当时孟青去了上界，虽然玄霄大陆的影魔宗被灭，可十州还有很多强敌。
一旦他们想报复，那石攸绝对会非常危险。
“都是过去的事情而已，倒是你，此番有什么计划？”石攸再问。
他躺在躺椅上轻轻摇晃着，此情此景，孟青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刚加入云霄宗时石攸教导他的那样。
“我打算在下界铲除一些敌人后再去上界，在上界还有很多事情没结束。”孟青没藏着掖着。
怎料石攸在听到这话后忽然意味深长道：
“这样的思路没错，但我们做事情时有一点极其重要，我们固然可以打游击战，可归根结底，想解决更大的麻烦需要擒贼先擒王，不是么？”
孟青先是一怔。
他想了好一会儿，忽然问：
“可是如果下界存在的麻烦这里的人对付不了，那又该怎么办？”
石攸轻轻晃了一下躺椅，低声问：
“那你觉得，这个麻烦是最近刚出现的，还是自古便有呢？”
孟青沉默了。
在过去这么长时间的征战中，因为忙于思索这些，他甚至忘了还有这些问题存在。
一阵风吹来，院落外是一片竹林，月亮透过云层洒下月光，而竹叶在晃动间，下方的光影也在忽明忽暗。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师尊解惑。”
他起身，准备就此离开。
石攸忽然道：“孟青，我此生有你这一个徒弟，很高兴，放手去做吧，现在的你最大优势便是年轻，趁着年轻多去拼搏，至少你自己不会后悔。”
孟青点头，再道：“多谢师尊教诲。”
他在云霄宗讲道三日，在次日清晨离开。
那曾经耗费他数月时间才能勉强过去的汪洋地界此时在孟青脚下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他本可以更快，但若是那般，恐怕会让脆弱的下界生态受到影响，因此才作罢。
“主人，之前石攸大佬说的那是什么意思？怎么我没听明白？”小蝶却表示疑惑。
“没听明白？这可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哪一方面不明白？”孟青问。
“就是这个问题自古以来便存在的那一块啊，我也知道这个问题不会是最近才出现的，可难道我们就此放任下去？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小蝶显然很是担心。
“当然，其实最初我也不是很理解，但后来也明白了，下界好歹也是三界的地点，如果没点特殊之处，在武者整体水平不如上界甚至是异域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被侵蚀的千疮百孔？大概师尊也察觉到什么，所以才这样和我说的。”孟青也说出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