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黑风教十分庞大，总会设在魔都，但几乎每个国家都有我们的分会，我们黑风教无时无刻都在为共同的理想付出努力和生命。”面具人背部不再那么疼痛，但他还是没有站起来。
对此吴枫不知道如何判断，他和野鹤交换了目光，两人浑浊的眼神都没有做出决定，吴枫思忖片刻，“我可以说你是在狡辩，如果照你所说，那么你们挑起的几次国家之间的战争，是不是有点偏离轨道啊？你们造成死亡的人数似乎也不少，你对此如何辩解。”
“尚国的叛变，红日国、粤国、婆古国的独立，都是由我们造成的，我们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为了瓜分他们的实力，还有大燕东部叛军，只可惜，你去了大燕，没能将大燕瓜分，对我们日后造成了巨大的障碍。”面具人在野鹤停止治疗后，站了起来。
和要杀害自己的敌人面面对的站着聊天，吴枫又找回了和布克相识的感觉，“嗯，可是你们不觉得你们光明正大的招收徒弟，按照我虚无门的方式，或者其他方式，而不是你们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要好的多吗？”
“这关系到很多细节，无法说清楚，”面具人应该是一位大叔，“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杀害了我们多少教徒，我们终将会将你杀害。”
“其实，我觉得你们完全可以按照之前上清宗和地玄宗的方式统治整个清玄大陆，你看看他做的不是很好吗？所有的门派都么听话，没有人不尊敬他们，而你们也可以，我觉得这种方式是再好不过的了，”吴枫耸耸肩，“我也正在做这件事。”
“我说了，……。”
吴枫打断了他的话，“还有，如果你们认为自己真的是正义之师的话，那么你们是不是应该先将那些邪恶的势力消灭掉呢？而不是把我这个，算是打着正义旗号的人列为若要目标啊。对不对，清玄大陆还有那么多邪恶势力的存在，为什么偏偏挑中我了呢？”
“……。”面具人欲言又止的举动并没有逃过吴枫的眼睛，还有他那双躲在面具里的眼神，眼睛里闪过一丝质问。
吴枫乘胜追击：“如果我是黑风教的教主，我一定会先把天机楼铲除了，因为天机楼十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杀害的可不止是坏人，还有很多地方上的绅士豪杰，其次就是搬出魔都，你知道，那是一个充满邪恶感的城市，只有搬出那里，黑风教才能接受所有人的膜拜，而不是仇恨和不解。”
“我意思是，哪怕黑风教在将来某一天，真正的领导了整个清玄大陆，我想所有人对他的不是发自肺腑的尊敬，而是发自心地的恐惧，因为它是清玄大陆上最庞大的势力，最黑暗的势力。”吴枫问道：“我很想知道，此刻的你会如何选择？选择接受人们真诚的敬礼，还是选择人们恐惧的膜拜？”
那块沾满血迹的面具铜锈斑驳，像是古老神话中的巫师面具，两个大大的窟窿，将面具底下那个人的心出卖给了对方。
冬天干燥的风将硝烟冲散，却没有花香。
四个人默默站在小山坡上，其中两个人静静对视，无声的交流着。
吴枫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仁慈的姿势，“我想，如果你是一位懂得回头的人，定会看清楚黑风教的面目，因为有一个对立的例子就站在你面前，你们出手就有人要失去生命，而我们，”吴枫指着山坡躺着呻吟的人，“如果你认为伟大的革命需要这么多不必要的牺牲，那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面具人沉静的看着不远处痛苦惨叫的同伙，他安静的如同化石，在阴凉的北风中伫立。
“走吧，将这些伤员也带回去，给他们治疗，”吴枫转过身，面朝东边，“我相信，你和很多黑风教教徒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只是没有用清水清理过。”
吴枫首先起飞，飞的并不是很快。
面带惨淡笑容更的小燕似乎很是心痛，“我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你们是不是对的，但是，所有的人都讨厌屠杀。”小燕也飞走了。
留下野鹤和面具人，野鹤手上拿着一颗药丸，“这是清玄大陆上没有的药丸，你需要它。”野鹤放在面具人的手上，在面具人错愕的眼神下消失了。
“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吴枫对后来赶上的野鹤说道。
“你不是对他也这么好吗？”野鹤脸上没有笑容，“我想我的行为多少给予了你一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