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不由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老梆货的野心这么大,竟然想着取代上天。
他刚想出声说话,张道悉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其实不仅是老梆货,我们这群太岁每到值岁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想过这些事情。”
“毕竟作为值年太岁,享受着人世间的所有权利,这样的感觉会让人一直沉沦下去。”
“所以谁都不想在一年之后丧失这样的权利,更何况还要被一个从来不曾露面的人评价过错得失。”
“做得好的话,可能会被赏赐一些东西,但是奖励均有别人做主,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做得坏的话,绝对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惩罚,重则甚至会丢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岁之位。”
“我们虽然在修者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太岁,但在上天的眼中,就像是一群摇尾乞怜的狗。开心的时候逗弄一下,不开心的时候就肆意打骂。”
“换做是你的话,你愿意这样被别人评头论足的同时,尽职尽责,全心全力去办事吗?”
张道悉说完,感觉自己的用词有些不恰当,伸手揉了揉馒头的脑袋,表示自己不应该拿狗来作比喻。
这样说,有点对不起自己跟狗。
馒头倒不清楚张道悉为什么这个样子,它只觉得这个人揉捏的力道比以往都要舒服,已经让它飘飘欲仙起来。
“师父,按照你的意思,会不会是仇士良跟马元治联手贪墨了巨额银两,而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帮助老梆货挑战上天。”
“并且仇士良在我哥旧事重提,愈发关注贪墨案的时候,直接把马元治给杀了,用来转移注意力。这样做的目的,我猜是让老梆货不受任何人的关注跟影响。”
景瑜结合张道悉的话,开始推测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他发现仇士良真是套娃始祖,计策阴谋简直层出不穷。
先是利用一个让所有太岁都忽略的玄级传承物,帮助自己的老祖宗登上值岁之位。
接着为了让祂可以成功挑战上天,贪墨了巨额银两。并在事情败露,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帮手给推了出来,以此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把真实目的掩埋在最底下。
这样的做法……简直是老千层饼啊。
“我才开始就是这么判断的,并且在看见这个骰子的时候,更加确定了仇士良的计策。”
张洞悉推开窗户,站在旁边负手而立,“我们这群太岁,想要挑战上天的心思显而易见。但是只有老梆货一人做出了这么‘阴险’的手段。”
“他为了自己能够获得权利,成为真正的人上人,完全无视起黎明苍生,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如果真的让他成功了,对于人类亦或者诡怪而言,绝对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景瑜明白张道悉的意思,如果真让老梆货得手的话,按照祂今年的举动跟做法,恐怕真会把反对他的人类,甚至于诡怪全部屠戮干净,构建一个以自身为中心的新世界。
他想到这里,一时间也觉得异常棘手,只能询问起自己师父应该怎么办。
张道悉面对景瑜的问题,思索片刻后缓缓说出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