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手持如意,双目紧闭的黄虎相。二为肩抗桃枝,脸颊泛红的白虎相。三为手托仙草,神色狰狞的黑虎相。
丙寅、戊寅、庚寅,三尊太岁神相齐至。
贾午眯起眼睛,身后同样出现一尊双手端蛊的蛇相,跟仇士良遥遥对立。
“别误会,别误会。咱现在还不想动手,只不过是看你反应这么大,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来调节一下气氛。”
仇士良盘腿坐在空中,双手连连摆动,语气诚惶诚恐:“你知道咱会算,那么敢不敢跟咱打个赌?”
“赌什么?”
贾午见到仇士良图穷匕见,当即也不在伪装什么,体内的气势节节攀升。到达顶点之时,甚至在周遭形成一块真空区域,使得不断下落的雨水也被迫绕路。
“赌你的干孙子,景天的亲孙子,宁帝的‘亲弟弟’,能够活过今晚。”
仇士良笑了起来,不等贾午出声,再次说道:“他要是死了,我放你走。可要是活下来了……你就要赔命!”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看看贾午会怎么选择。
仇士良知道,自从当初他开始追杀九界组织的人之后,双方的关系已经破裂,根本没有任何可以修复的可能。
但是他却不后悔。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仇士良认为,九界组织之所以会再次选择并入大宁,就是当初没有把他们打怕,没有让他们感到恐惧。
并且……他们一直这么渴望进入大宁,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自己作为今年的值岁者,很有必要粉碎他们的‘阴谋’。
即便这样做,有可能丢失掉前往其他世界的线索,但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自己在交值的时候击败上天,成为整个世界的掌权人,万事万物都将臣服在自己脚下。
到那时,想要前往别的世界,又有什么难度,又怎么可能办不到!?
“怎么?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身为值岁者想要直接插手人间世了?”
贾午冷笑一声,身后的端蛊蛇相跟三只形态各异的猛虎遥遥对立,虽然形单影只,但气势上却不输任何。
“你成为值岁者之后,编织了一个谎言。让所有人都以为宰相仇士良,是今年的值岁者的后辈。”
“毕竟大宁有六十名太岁,根本不可能同时被世人所熟悉。而你就是利用了这个信息差,一边使用值岁者的职权来制造灾祸,一边担任宰相谋取各项利益。”
“别人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可我,甚至九界组织的所有人都非常清楚。”
“你就是为了取代上天,从而整合大宁所有资源,用以入侵我们的世界。”
仇士良认真聆听着贾午的话,到最后甚至点头鼓起掌,用来肯定他的推测。随后说道:“你知道又如何,难道能阻拦咱吗?”
“你这次过来,其实不就是想看看,咱会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吗?”
“咱都做的这么明显了,为什么你还跟以前一样,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仇士良连连发问,额头上的‘主’字更加清晰深刻。他直勾勾的盯着贾午,眼神里面迸发出莫名光亮:“既然你这样,那咱就说的再清楚一点。”
“景瑜死,九界并入大宁的事情,咱不插手。”
“景瑜生,只要你赔命,咱也不再插手什么。”
“如何啊?老伙计!”
贾午眯了眯眼睛,他在全盛时期尚可跟仇士良对上几招,但是现在面对三尊太岁神相却丝毫没有办法。
更何况他在泰山之时还受了伤,如今的实力十不存一,想要在景瑜活着的前提下安然退走,简直难如登天。
但他不得不留在这里,接受这个根本不平等的赌约。
这关乎到九界,更关乎到景瑜。
到最后,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念叨一句:
“孙儿啊,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