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巨鱼跟残破战船被消灭,前方隐藏在海中的长杆也察觉到了情况,随即逐渐露出海面。
先是一根漆黑的船杆映入眼帘,接着是由窄至宽的阁楼,随后是甲板、船身等部位。
不同于景瑜所在的皇家战船,这艘船更像是楼船,甲板有但小且短,整体被阁楼所占据。
船头位置立着一尊张牙舞爪的犼,双目浑圆,怒视前方。
船身呈现漆黑色,不少地方都存在着破洞。
随着升上的高度,船体全貌逐渐呈现在众人眼前。
在两侧稍微靠下的位置,有着奇怪的折叠装置。
看起来像是人类蹲在那里的腿部造型,又像是鸭子缩在肚子下面的脚蹼。
更令人奇怪的是,由海底升起的船只,所带来的海水,正呈圆形倒灌而下,并没有染湿阁楼以及甲板。
只有后方少许位置,像是破了洞般,被倒流而回的海水打湿。
“咦——赢勾大人,您受伤了吗,可担心死我了。”
牛头人登上楼船,伸着脖子望向伫立在犼雕像旁边的赢勾,生怕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
身穿一袭黑袍的赢勾,朝着牛头人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把目光锁定在景瑜身上,甚至连后方的旱魃都没有注意。
景瑜挠了挠后脑勺,他知道自己把旱魃带上船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躲不掉,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迎接赢勾的怒火。
可正当他准备前往楼船的时候,老马适时拦在了前面。
“少爷,对面这个诡怪,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让我陪着你过去吧。”
老马眯起眼睛望着赢勾,在他的感知里面,对方就好像一滩深不见底的黄泉,里面无时无刻都在传递着哀嚎,稍有不慎就会被拉入其中。
这种感觉,他只在旱魃身上见识过。
老马在第一次见到旱魃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处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酷热难耐的气候,让他口干舌燥,异常愤怒。
而赢勾所带来的,与之截然相反的感觉,比起那时更加强烈百倍。
这怎么不让他升起警惕。
“没事,这位是旱魃的哥哥,都是一家人。”
景瑜轻声在老马耳边说了起来,他并没有用‘青舞’来代替旱魃,而是直言出说了女孩的名讳。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老马早在之前就知道了旱魃的身份,根本没必要隐藏什么。
并且,如果在这个时候不能直接了当解释清楚的话,往后肯定还会出现不必要的误会。
“不必了,我亲自过来即可。”
身处在楼船之上的赢勾,同样瞧出了老马的实力。
他虽然不惧怕人类太岁,但毕竟人家才救了自己,理应做出一些回馈。
“在下诡市掌权者,赢勾,见过太岁。”
赢勾拱手对老马行了一礼,接着抬起手臂指向楼船,继续道:“多谢太岁出手相助,在下并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如若不嫌弃,船内物件尽可取走。”
老马见赢勾如此客气,连连摆手,道:“我只是听从少爷的吩咐,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如果要感谢的话,就感谢我家少爷吧。”
他说罢,直接指了指景瑜,表示一切都听从少爷的安排。
景瑜在心中默默给老马点了个赞,随后堆起笑脸看向赢勾,一切尽在不言中。
赢勾当然知道景瑜是什么意思,只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心中对于他私自把自己妹妹带上船的事情,不似刚才那般愤怒。
旱魃则从见到赢勾开始,就一直躲在景瑜的背后不敢说话。
她生怕自己哥哥发起怒来,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现在见赢勾不再说话,小心思也逐渐活络起来,缓缓走到跟前,拉着对方的衣袖开始诉说这一路的经历。
赢勾见旱魃一脸想要倾诉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慢慢舒缓下来。直接做出聆听状,准备了解一下旱魃这一路的见闻。
牛头人瞧他这个架势,觉得一时间也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