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夜竹告别的雷亚之后就碰到了自己师傅,看样子是在等自己,不高兴的说:“师傅,偷听可不好。”
“我离这么远,这不啥也没听到吗,就是光看到你两的表情了。”
左长老说:“雷亚那小子还是那样,一副经历世间疾苦的样子。”
穆夜竹反问:“他不就是经历了疾苦了吗。”
左长老叹了口气:“这道坎他要是过不了,这修炼一途就走不下去。”
“您可是他的师爷,这么对您的徒孙没信心。”
左长老看着穆夜竹:“这次谈话对你的改变挺大的,你就这么对你徒弟有信心。”
穆夜竹自信一笑:“他不是需要我操心的那种弟子,修炼这条路我能教他的也没有什么,甚至都需要他来教我。”
话音一转:“师父我现在才发现我得到的太少了。”
这句话让左长老眉头**了一下,轻松地表情凝重起来,认真地看着穆夜竹,这话可不像自己徒弟的风格。
看着师傅的眼神,穆夜竹仿佛没有看到那严肃般,笑着说:“总感觉我需要得到点什么,而且现在我缺失的东西对我的修炼很重要。”
左长老没有说话,师徒二人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对方。
一道箫声打破了两人的沉默,从天空洒落林间。
声音很悠扬、舒缓,似乎是有人在面前落泪低语,又似少女盼人归。
“《一曲相思》呀。”
穆夜竹低语。
原本就沉寂的树林更加寂静下来,好像铺上了一层纱包裹着所有的声音,只有这悠扬的箫声飘**。
直到结束。
笛声的余韵在耳边回**,穆夜竹缓了好一会才走出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赞叹:“声音深情所致,却道尽不所有,将不完美发挥的淋漓尽致的完美。没想到他还有这个造诣。”
“这造诣在大比之前还处在白痴的阶段。”
左长老叹了一声更深沉的气,转身离去。
师傅的话让穆夜竹一愣,看向山崖上,沉默了好一会才低语:“或许真是我得到的太少了。”
刚才的赞叹心情变得有些可悲。
一曲终了雷亚看着手中的箫自语:“我以前吹的有这么好吗?”
山顶吹来的风掀起那乱糟糟的长发,也没人答话。
雷亚坐在悬崖边上,脚下是悬崖,看着北方发呆,静静的等待黄昏的到来。
从正午到晚上姿势都没有换一下,直到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眼中,自语:“该走了。”
站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跟她打个招呼在走吧。”
还没靠近住处,隔着树林就看到自己的小木屋处亮着火光。
在这夜幕笼罩的林间单独的一处亮光显得特别孤寂。
雷亚苦笑一声自语:“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伤感了。”
穿过树林,看到的是自己的木屋矗立在一片空地上,与它相伴的是一座孤坟,没有立碑。
雷亚站在空地的边缘看着那座孤零零的坟,感觉有些突兀,要是不做点标志还以为是一块土包呢。
“要不要给她立块碑。”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在碑上写什么好,吐了口气,放弃了这个困难的想法。
走到自己房子前敲了敲门。
“进自己屋子还用敲门?”
熟悉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好像如镜的湖面**起一纹纹涟漪。
“他好像一直这样,杀人的时候也这样。”
雷亚心中嘀咕,推门而入。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是茶香。”
然后才看到易成风坐在木桌前慢悠悠的品茶,那样子活像是一个老先生,“明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装的这么老气。”
雷亚心中吐槽,顺手把房门关上。
“要来杯吗?死人身上扒的。”
“当然了。”
雷亚径直的走到桌前坐下,也没有平时的恭敬。
对于雷亚的没大没小,易成风都没看一眼,看样子是不在意这种行为。
看着易成风将茶倒进自己面前的杯中,香气呼呼的往鼻子里钻。
易成风依旧是慢悠悠的倒着,茶水流出来的速度自始至终都没变过,直到水满近七分易成风才缩回手,遗留下来的水正满茶杯七分。
雷亚看易成风这专业的动作都怀疑他曾经学习训练过。
“尝尝吧。”
易成风接着补了句补了句:“别跟你吃饭一样难看。”
“怎么会。”
雷亚端起茶杯喝了一半,咋了咂嘴,回味一下嘴中的味道,“不苦。”
又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看着雷亚那野蛮的喝茶方式,易成风用他那万年不变的语气说:“你这是渴了吧。”
“有点渴了。”
雷亚的特点不多,最突出的就是脸皮厚。
把杯子送到易成风面前说:“再来一杯。”
“自己倒。”
易成风的语气没听出生气,但这意思就是生气了。
雷亚只能把杯子拿了回来,自己倒上,只是这倒茶的动作美感根本不能跟易成风相提并论。
不过这次雷亚的喝茶方式不跟第一次那么狂野,至少可以用品这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