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姐弟关系，杨晴雪自然也是早就得到汇报了的。
“你是七岁还是八岁？”
她的眼神幽深，望着眼前的林初九，啧啧称奇：
“据说你先前还从未学过武，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竟就成为了五品先天武者，这样的事情，若非我亲眼所见，我是绝不敢相信的。”
林初九并不怯场，面对着杨晴雪的审视，只是笑了笑，回应道：
“只是师尊教导有方而已。”
“令师在武道一途上真是学究天人，不知可否告知名讳？”
杨晴雪一双美目紧盯着林初九的稚嫩小脸，一眨也不眨。
同样坐在旁边的林采薇与钟荷师徒，这一刻都感觉到极沉重的压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明明只是孩童模样的林初九，此刻却表现得比许多久经江湖的老侠客更加淡定。
他面上神情不变，只是缓缓地说道：
“不敢欺瞒前辈，实在是师尊他老人家没有告诉我，我也并不知晓。”
一旁的钟荷几乎“呵呵”一声笑出来。
这死小孩说的话就有些假得过分了，天下间哪有弟子不知晓自己师尊名号的道理？
“这样么……”
杨晴雪却微微点头，似乎相信了这个说法。
忽地，她伸手一点，潜运体内宗师真力，在面前空中凝出了一片碧水水幕。
那水幕之上水流奔涌不休，转瞬间便已经形成了一幅画像。
是一位身形颀长的英伟少年模样。
一旁的钟荷和林采薇不明所以，但林初九却明白这是谁。
正是自己前一世的模样。
果然，杨晴雪朱唇轻启，已经轻声问道：
“你师尊是长这个样子么？”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林初九并不觉得惊讶。
在三江郡镇武司还有铸武楼中，自己留下了那么多的痕迹，肯定早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而碧水峰靠近三江郡，杨晴雪又是当年与自己近距离接触过的众人之一，自然更不会忽略掉那些蛛丝马迹。
但他早有准备，这时候却仍旧是微微摇头，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晚辈也不曾见过师尊真容，他授我技艺时，身影总是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令人看不真切。”
“呵——”
旁边的钟荷这一次是真的没忍住，直接就冷笑了出来。
她本以为这死小孩一开始说的已经足够离谱，没想到后边还有更加离谱的。
这作为弟子的不知晓师尊名号，也没见过师尊真容，这算什么见鬼的师徒？
反正她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但很可惜，场中做主的并不是她。
杨晴雪似乎是相信了，轻轻一挥手间，面前的水幕便已经散去。
“不过七八岁年纪，行事就已经如此老练，丝毫不在许多老江湖之下，实在令人赞叹。”
她忽而一笑，看着面前的林初九，轻声说道：
“若非那血魔教圣女当年已经被彻底诛灭，我差点就要以为你是魔女分魂附体了呢。”
这话语说出来，整个会客厅里，顿时变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