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武司衙门内，杨晴雪目光炯炯地紧盯着林初九。
她确实是想要得到对方的意见。
经过了这半个多月的撰写，她真切地认识到，面前的这人，并非仅仅只是一位修为高深的武者而已。
对方完全可以说是一座武学宝库，而且是根本窥不清深浅的那种。
在修炼第二道炁这件事情上，哪怕杨晴雪有着一派之主的骄傲，也仍旧觉得先请教一下对方，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水生木，嗯，你是打算按这个顺序来修炼对吧？”
杨晴雪点了点头，认可了林初九的说法。
只是，对于杨晴雪的这个想法，林初九沉默了一下，却给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意见。
“在我看来，你的这种情况，其实不如先选金行之炁。”
“这又是何道理？”
杨晴雪没有掩饰自己的讶异，出声问道。
对于杨晴雪的追问，林初九笑了笑，说道：
“按理来说，你本来主修的是水行之炁，紧接着修炼木行之炁，是顺水推舟的事情，不过却有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什么问题？”
“想要修炼木行之炁，必须要先找一个木行气息浓厚的地方，又或者拥有足够的木属性灵材，这两个你有准备吗？”
“木属性灵材，我虽然一直有意识地收集，但进度并不如意。”
杨晴雪摇了摇头，但并不显得担忧，说道：
“但是南岭那边，无尽的森林覆盖，想必只要进入该处，想要炼成木行之炁，并不是件难事。”
林初九点了点头。
看来杨晴雪也并非是毫无准备的。
对于当今天下的武者来说，南岭确实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木行之炁提供地。
只不过……
林初九摇了摇头，说道：
“你的想法并不算错，但你再想想，五行之中，哪一行的来源最缺？”
杨晴雪目光一闪，说道：“应是金行。”
“没错。”
林初九点头表示认可，又说道：
“从一品大宗师往上，每多修炼一炁，所需要提炼的炁，便要以十倍计算。”
他笑了笑，抛出了一个问题来：
“你想想，假如你接下来先修木行之炁，等到以后需要修炼金行之炁时，十倍再十倍，所需要的金属性灵材又要多少？这天下间往何处寻找如此多的金属性灵材？”
林初九所提出的问题，并非是危言耸听。
这二十多年来，相比当年，随着武道愈发昌盛，进阶到一品大宗师以上境界的武者，越来越多。
而天下间的五行灵材，并没有同时增多。
相对来说，其中存量最少的金属性灵材，很快便将满足不了众多武者的需求，陷入枯竭。
与之相比，其余四行反倒暂时没有这种忧虑。
比如水行，即便没有优质的水属性灵材，只需要有河川江海之域，便可供修炼。
只不过修行提炼的效率太低，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已。
但至少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其余木行、火行、土行也是如此。
唯有金行，是最稀缺的一行。
林初九都怀疑，假如某位武者第五道炁才选择修炼金行之炁，恐怕这整个小武界的金属性灵材，都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了。
林初九的话语显然很有道理，杨晴雪一下子犹豫起来。
她沉默了片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