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传声道:“这个时候你应该走上去,轻轻的抱住她,然后……”
“闭嘴!”
吴玄看着在一旁已经完全胜任狗头军师这个职务的张涵,没好气的叫了一句,张涵乖乖的闭嘴不说话了。
在这双方同时不说话的尴尬氛围当中,还是灵龄先打破这种安静。
“你之前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如果不是上官无云笃定也没事,墨芸他们可能都要哭死过去了。”
吴玄挠了挠脑袋,缓缓的走到灵龄身边,与他并排站在这座小山峰的山顶之上,很只有远处那不断翻涌着的海面,吴玄坐在了身后的岩石之上。
“你也做吧!”
吴玄侧目望向陆处从未有所变化明媚笑容的灵龄,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岩石。
灵龄坐了下来。
只不过她的身子挺得很直,明显还处于紧张当中。
“我遇到点状况,到了另外一处空间当中。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之前在洞天福地的时候,是你……”
吴玄不自觉的将话题引到了这个上面,吴玄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灵龄听到这句话,反而有些紧张的又从岩石上站了起来,还是互相要急于撇清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一样,声音接触当中,又带着紧张与惶恐:“我之前那是为了救你,而且你被黑袍斗笠人的自爆炸成了重伤,且当初还在那一片充斥着黑色气息的小深渊当中,我不这么做你很有可能失去。我不想看着你死,那一切都是为了救你,我只是想让你活过来,所以我才救你……”
灵龄的有时候说的很快,甚至说到后面,他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已经不知道了,是他仍旧快速的重复着那句话“我不想看着你死。”
吴玄这下反而平静了下来,拉住了上方激动不已的灵龄,将他又拉坐在了岩石上。
吴玄并没有在延伸这个话题,反而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灵龄想了许久,目光棒向了遥远处的海面,以及在海岸线上那些不断嬉戏打闹的孩童门。
虽然现在这个平安岛作为距离黑禁之海最近的岛屿,上面的普通人已经没有剩下几个了,但是修炼者日常要穿着的服饰或者日常所要食用的饮食,这还得要有普通人去完成。
你总不可能让一位天君级别的修炼者拿着铲子去炕饼子吧,而且在这这座平安岛上的大多数都是从小到大就被无数资源堆积起来的宗门天才,就算你把铲子交给他们,他们也不一定能够给你炒出来一盘菜。
所以在这座平安岛上,还是有数万普通人负责岛上修炼者的日常食物饮用。
现在在这座岛屿的海岸线边,便有不少孩童正在嬉闹着。
在他们的身旁,围着他们的父母,看着成群结队的孩子,不断的抛着泥沙打着水了,这些父母们也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
或许在危机来临的时候,他们无法顾全自己奶着自己的子女,但是现在,也是她们最为温馨而又快乐的时刻。
而灵龄看着远处那些高兴的笑脸,却又不自觉的黯然神伤了起来,甚至眼眶有些泛红,刚刚才停止了眼泪,又有一种夺眶而出的感觉。
灵龄声音忽然极为平静的说道。
“我没有和你说过吧,我是药王谷谷主的女儿。”
吴玄听着灵龄忽然说出来的这番话,有些好奇的摇了摇头,不明白,她要说些什么。
“我的父亲是药王谷的谷主,我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采药女。我父亲与我母亲只是在一次醉酒的意外过后才有了我,只不过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在为我父亲拿毒药进行研究,说的直白点就是武药,因为我体质的缘故,即使再毒的毒药,也不会把我毒死,但是毒药进入身体之后,身体当中各种感官乃至内脏的反应却与寻常人一般无二。药王谷的谷主的确是一个拥有着极高药理知识,甚至说是整个玄荒大陆上当今最懂炼丹炼药的一个人,但是他这个畜牲却没有任何的底线。除了我这个女儿,被她当做实验品以外,在药王谷当中,还有一个专门的宅院,里面就是药王谷谷主做药人的实验室。”
灵龄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衣袖,脸上仍旧挂着那明媚的笑容,不过那笑容当中除了痛苦以外,还夹杂着这尼以及对药王谷谷主的仇恨。
吴玄轻轻的拉起了灵龄的手,手掌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种光滑如玉,这虽然不是吴玄第一次触碰灵龄的手,是可能由于他刚刚讲了自己故事的缘故,吴玄在此时此刻,觉得这只看上去白嫩的小手却布满着粗糙的老茧与伤痕。
灵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目光平静的望吴玄,笑容显得越发明媚。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了数千种毒药,这些毒药有些都是整个玄荒大陆上无解的毒药,但是他们都在我的身体里面一一的化成了我的血液,这里面最高兴的就是我那个尊敬的父亲,他开始研制出更多的毒药拿我进行实验。这对于其他人来说,那就是我的父亲拥有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委屈自己的女儿来造福整个玄荒大陆,但是我却知道,他只是为了隐藏他那个丑陋的兴趣。直到在我六岁的时候,整个玄荒大陆当时爆发了一场席卷小半个中域的“黄花毒”,当时灵王级别以下的修炼者几乎全部被感染。药王谷作为整个玄荒大陆上最出名的一个以医药闻名的宗门,自然当仁不让的去解救那些因为疫病而遭受水深火热的普通人。”
灵龄说到这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抬头望着远处那些人,就在嬉戏打闹的孩童们,双眼当中充斥着憧憬。
灵龄的声音仍旧平静而又缓慢。
“我父亲带我去了距离“黄花毒”爆发的最近的一出村落。当时绝大多数的村民身上都长出了黄色的斑点,就像是黄色的花瓣一样。我父亲显得非常的兴奋,他收回了我的防护措施,让我扔到了因为这场疫病而死去的人堆里。我在里面痛苦的挣扎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村落里面的房屋太过于脆弱,而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我居然掰开了房屋底下的一节木块。当时我六岁的年龄,加上身体一直服用各种毒药的缘故非常的瘦小,所以我很容易的从那个充斥着毒气与湿气的房屋当中爬了出来,在房屋对面,不远处是一条河。”
灵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想着自己当初所经历过的一切。
吴玄能够感受得到灵龄握住自己的那节手掌变得更加用力,也变得更加颤抖。
“当时我一路小跑到河边,想要顺着河流一路逃离这个村子,逃离我的父亲。只不过我还是被发现了,最先发现的是我父亲手底下几个药童,他们只是拥有着超凡级别的修为,准确的来说也只是我父亲用来制作药人的工具,或者说研究明白“黄花毒”的一种工具而已。当时我在慌张之下没有踩稳,又或者当时可能天太黑了,一脚踏空,跌入到了旁边的河流当中。我在药王谷长大,那里是生长着各种各样珍稀草木的花园,我在那里从来没有下过水。所以我在河流当中呛了几口水,就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灵龄可能想到了之前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恐怖场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吴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朝着灵龄那边挪了挪,伸出另一只手来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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