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阳无言以对。
老妇望着窗外，幽幽道：“我这一生唯一亏欠的，就是她了...”
灯火摇曳，房间光暗不定。
“你不欠我什么。”
一道女声响起。
老妇精神一震，笑道：“你来了。”
刘东阳开门看去，只见院子中，站着一个冷艳女子，身着黑色长裙，星月点点，长发束成一个长冠，留出一线，垂落至腰间。
双脚赤足，肌肤洁白似雪，脚踝上系着两个银色铃铛，寒风吹动间，清脆作响。
少女绝美，约莫二十，最引人注目的，是其右眼下的泪痣，为其增添了一丝怜意。
她是老妇的孙女，闻香教圣女，许文宣，也是老妇最近时常提及，亏欠的人。
许文宣对刘东阳点头示意，脚步一动，划过一道月华之光，身影一晃，站立在老妇床前。
刘东阳关上门，回了房间。
许文宣看了看，对刘东阳行了一礼，说道：“寿终正寝，无病无灾，你照顾的很好。”
“多谢。”
刘东阳拱手示意，而后沉默。接下来，就是她们祖孙的事情了。
老妇笑道：“不恨我了？”
许文宣：“以前恨，现在恨不恨，已经无所谓了。”
她的声音很淡，好似飘**在云雾间，捉摸不透。
老妇叹道：“你也就在此刻，才会回来见我一面。”
随后低头道：“当初的事...对不起...”
许文宣脸色一动，点头道：“我收到了。”
老妇神色一松，满脸带笑，多年心结，终于在今日解开了。
而后瘫软在床，眼中回忆过往，慢慢闭上，气息消失。
了无遗憾。
许文宣静静的看着老妇面容，也不知在回想着什么，随后跪地，三叩首。
起身，轻声道：“你不好奇？”
刘东阳摇摇头，这是她们之前的事情，再者说，人已死，以前多大的心结，此刻皆消。
许文宣沉默了会儿，说道：“三十晚上，我会开启月神祭，为她送行，你帮忙准备一下。”
刘东阳：“好。”
“不过，月神祭，那是什么？”
许文宣：“闻香教圣女死后，教中会开启月神祭，打通轮回，受月华牵引...有月神印记，会投个好胎。”
刘东阳：“你将这‘机会’，给了婆婆，那你呢？”
许文宣：“好好准备吧。”
身上月华一闪，人影消失。
刘东阳来到床前，三鞠躬后，神念一动，为其换上了新衣。
“当~”
厚重的铃铛声传来，张季回来了，看着老妇，神色哀伤，行礼。
而后同刘东阳一起收拾着屋子。
大年三十。
寻香馆歇业三日，引的城中人好奇不已，这么多年，这还是寻香馆第一次歇业。
不过是马上是新年，这也在常理之中，这好奇，也就是一时谈资。
天色渐暗，天空飘起小雪。
院中。
刘东阳温了一壶酒，与张季共饮。
“这段时间下来，可有什么感悟？”
张季神色复杂，叹道：“爱恨情仇，人世百态，皆入耳中。”
这段时间打拳，他的五觉也变得了敏锐。
刘东阳：“然后呢？情字可还难解？”
张季喝了口酒，叹道：“唯心而已。”
“当以意断！”
刘东阳：“佛门有言，慧剑斩情丝。”
“不是真的斩，而是领会智慧之眼，才能看的通透。”
张季：“知道。”
“年后，我会拿起书本。”
刘东阳笑道：“有慧根。”
这时，铃铛声传来。
刘东阳放下酒杯，轻声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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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言，不要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