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浑伸手去扯他,不料荀守静却坐着没动。
“尤大夫,我们上门作客,连茶都不喝一口就走,这很失礼啊。”
荀守静时刻不忘职业本分,在任何时候,他的第一考虑都是自己的举止是否符合礼仪。
“荀尚书,身体已经不适,还留在主人家里作客,这也会失礼吧?”
赵墨虽然没有研究过这个世界的礼法,但他相信道理总是相通的,虽然表现形式不太一样。
果然,荀守静皱眉想了一下,陷入茫然,赵墨趁他犯迷糊这会,把他拖起来,一把推到屋外。
院子内,荀守静和尤浑集合礼部的官员准备离开。
那些官员才在暖和的屋子里坐稳,热酒还没喝几口就被叫出来准备走了,心里老大不乐意,嘴里难嘟嘟囔囔。
荀守静认定这是一种失礼行为,太不像话,于是立刻站在寒风中训话。
这当然不关赵墨的事,所以他站在旁边笑嘻嘻地当一名吃瓜群众。
忽然,有个沉甸甸圆溜溜冷冰冰的东西塞进了他自然垂下的手里,赵墨本能地把手掌一握。
嗯,这是一锭金子,重量是20两。
赵墨立刻进行盘算......他们收买尤浑不成,应该是把目标转向我了,嗯,我干脆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顺势把他们的钱全部榨干,然后让他们两手空空地滚回去。
他在心里冷冷一笑,表面上若无其事地把金子收进了怀里。
至始至终,他都没转头看身边的呼延牙师一眼。
他今晚从出现呼延牙师和虬须陀的面前开始,就刻意营造出一个贪财小吏的样子,让对方以为他很容易收买,他好趁机套出对方的情报,反把对方引到坑里。
这个任务其实很危险,但赵墨愿意接受挑战。
等荀守静的训话结束,众人走出馆驿,荀守静和尤浑上了马车,队伍开拔,向王宫方向走去。
到了王宫门口,众人解散,各自回家。
赵墨回到住处,把那锭硕大的金子拿出来欣赏,却忽然发现上面还贴了一个小布条。
他把布条展开,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商字体:馆驿后门,速来。
嗯,他们要约我谈正事了,我正好去套他们的话,他们以为自己是垂钓者,最后会发现自己才是鱼。
赵墨把分身李傲天收回,合二为一,然后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这次他没有施展土遁术,而是实实在在的走路。
因为他必须提防一种可能性:虬须陀知道他有武者修为,有可能对他盯梢,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应该尽可能不要暴露自己的仙道修为。
好在四品武者也能踏枝而行。
赵墨拐进树林,跳上树梢前行,很快来到金亭馆驿的后门。
这是一片树木丛生的荒地。
“有人吗?”
赵墨低声呼唤,刻意营造一种见不得人的气氛。
“赵兄弟,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呼延牙师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严肃,没有像原先那样总是带着温和微笑。
原因很简单,既然赵墨已经收了一锭金子,而且赶来赴约,说明他有合作的意向,既然如此,两人就是合作的关系,甚至是上下级的关系。
那些挂在脸上的虚伪笑容纯属浪费表情了。
“呼延大人,你约我来,有事么?”
“嗯,确实有事,我想跟赵兄弟交个朋友……”
赵墨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道:“我这人只跟钱交朋友。”
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不然怎么把你们的钱都榨干呢?
呼延牙师一愣,随即道:“爽快!既然这样,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想请赵兄弟说服尤大夫跟我们合作,赵兄弟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