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将这些东西拿了回来而已。杀人也好，抢夺也罢，这些都是东神域亏欠你的，你没有错。”
不知怎的，李牧忽然觉得自己鼻子酸了起来。紧接着他的眼眶就红了，那晶莹的水珠泛着些许的咸味，从他的眼角一直划过他的脸颊，映在嘴角。
他哭了。
不知为何。
当年天玄大陆毁灭的时候，他没有哭。
他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死在哪里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经历了最相信的人的背叛，经历了全世界的唾弃，辱骂，围追堵截，他也没有哭。
他顶着自己近乎残废的躯体躺在北神域的树下一动不动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只是将自己内心的所有所想都收藏了起来，将自己内心的优柔寡断粉碎，化作了杀伐果断！
哪怕是经历了所有人都不曾经历的事，他也没有落过哪怕一滴泪。但是现在，因为沐冰微的一两句话，他哭了。
她成功将李牧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但这依旧不是最重要的。沐冰微是那个不论李牧做出了什么选择，都会毅然决然的站在他身边的人。
哪怕今天的经历完全颠倒的时候，沐冰微也会帮他找台阶下。但如果是那样的话，李牧也可能不会落泪。
偏偏就是这种场景，就好像将他内心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激发了出来。让她控制不住的落泪。
“李牧哥哥，”沐冰微轻轻走到他身边抱住他，抬起细嫩的手指擦拭了下他眼角的泪水，“你哭了呦。”
“我……”李牧的声音带着严重的抽泣着，“我哭了……嘛？”
他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湿润的眼角，“呵呵……”
“呵呵呵……”
他忽然笑了，笑声无比的痛快，畅快。
沐冰微抱着她的躯体更紧了。
在李牧已经忘却了意识了的时候，沐殇等人也是识趣的离开了。看那当世无双的魔主落泪，是一种罪，一种亵渎了的罪过。
虽然魔主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但不代表魔后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啊。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湿润的泪也已经干涸在了李牧的脸上。
沐神界的夜晚分外的凄冷，他缓缓的松开怀抱中的沐冰微。
“微微，我是不是……特别丢人啊？”
“才没有呢，”沐冰微肃穆道，“李牧哥哥是微微最重要的人，也是最让微微自豪的人，才不会丢人。”
李牧低头看向她，月光轻拍在她的脸上，将她那本就精致的脸颊衬托的更美。就连月光在她那一抹得天独厚的婴儿肥下，也显得暗淡无光。
轻抚过李牧鼻口的寒风，也在此刻化作了沐冰微身上的香氛。
他笑了，笑的无比高兴。
“微微，谢谢你。”
“是微微谢谢李牧哥哥，”沐冰微再次抱紧他，“如果没有李牧哥哥的话，微微可能依旧是那个只会给师傅丢人，只会让师兄们嘲笑的调皮捣蛋鬼。”
“但自从李牧哥哥出现后，这一切就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