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项渊将布满汗渍的酒勺送到中年人的面前。
中年人刚要伸手去接,突然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浑身汗水湿透的项渊。
项渊只能是尴尬的笑了笑。
中年人没说什么,挥手抹除掉酒勺上的汗渍。
项渊看见,那对于他来说奇重无比的酒勺拿到对方手里轻如无物一样,随手将酒勺沿着桌子上的画纸,压在了画纸卷起来的边角。
玄镇尺!
项渊表情微变,那压着画纸的哪里是什么酒勺,就是一个漆黑的方形镇尺。
原来这酒勺居然就是压画纸用的镇尺!而这种镇尺在桌子上一共有两个。
没有玄镇尺的镇压,项渊感觉整个身体都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这种轻松的感觉极其畅快。
见对方没有撵自己的意思,项渊干脆厚着脸皮不走了。
中年人此时正在创作的画是一个人的画像,那画中的人身穿衣裙头戴发簪,飘逸的长发随风飞舞,一看就是一位女子。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项渊并没有看见画中人的脸,在那精致的脸部轮廓中却是一片留白。
项渊抬头看了一眼中年人,并没有打扰随意在房间中观看。
画中飞蛾纱罩灯,白雪覆玉城,千里骏马草溅飞,山中独树花戎枝。
各色的景物都在画中呈现,却恰恰没有一副画是和永生之城有关的,好似这里的一切都不值得此人留恋一般。
项渊忍不住问道:“这些画画了很久吧?”
“不记得了。”
中年人回答的很快,也显得意兴阑珊。
项渊点点头不再打扰,继续观看。
就在这时,项渊在一堆散落的画卷中看见一副画的边角,顿感熟悉。
“恩?”
当他好奇的将那幅画拿起来摊开后,眼中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
“阴阳画!”
上有白云飘**,山水流淌间一座凉亭唯独显眼,而凉亭下的湖泊却是一片永恒的黑夜,黑夜之中星光点点,和湖面外的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不是阴阳画又是什么?
但唯一不同的是,这幅画的凉亭之中,坐着一位眺望云海的女子,看起来尤为相思。
项渊猛地回头看向中年人,就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
“您是……阴阳画的……主人?”
当然,这也不排除面前这个人见过阴阳画,但阴阳宗已经尘封将近二十万年,此人如此年轻,这怎么可能?
中年人看着项渊,淡声问道:“你见过阴阳画?”
项渊重重点头,伸手一翻阴阳画就出现在了手里。
看见阴阳画,中年人那沉寂不知多少年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波澜。
就在这时,项渊手中的阴阳画突然震颤起来,在那破损的画卷打开瞬间,鲸鸣声起。
那阴阳双鱼带着悲鸣和雀跃的叫声,飞出阴阳画,在中年人的身边不停游**。
这一刻,项渊能够确定面前这个人就是阴阳画的主人。
项渊不可置信道:“你是阴阳画第一任主人?不对,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中年人看着已经重创虚幻的两道器灵,轻声说道:“我不是它的主人,但它是我锻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