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名头好听,从外边看跟其他房间也没个区别。
按老宋来说,这门脸都是大差不差的,真正的差别都在房间里头。
也确实跟他说的一样,这房间还真的比别的房间大上不少,里面的摆设也是典雅有致,显然是掌柜的费了不少心思的。
但对真秀来说,只要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好,其他的空间他也用不太上,反倒有些浪费。
就好比那摆着琴棋书画的外间,显然知道退房的那天,真秀都不一定会踏入这里。
老宋本就是做脚店营生的,一进到这天字一号房,不由自主的细细打量起来,跟自己先前的脚店坐着比较。
论起规模和装修的精致,他那脚店肯定是及不上这里的。
但老宋也明白,自己以前的店里生意好,靠的本就不是这些,所以倒也没有发怵,觉得自己以前的脚店并不比这里差。
小二把人带到房间,留下一句“客观有事请吩咐”,就知趣的退出了房间,把门关好。
“大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老宋好奇的问道。
“我见宋掌柜如此消沉,便打算为你开解一番。”真秀笑着说道。
老宋忍不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让大师见笑了,这般不堪的模样叫大师见了去,还让您担心,真是折煞我也。”
“不要这么说,那毕竟是你的心血。”真秀摇了摇头。
听到这句话,老宋突然沉默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
“只要人还在,就总是有希望的。”
“宋掌柜,能跟我讲讲你现在的主要的难处在哪吗?”真秀问道。
“嗨,大师您这话说的,人活一世不就是难在一个钱上了吗?”
老宋摇头失笑,本觉得一晚的经历,让真秀在他眼中越加尊崇,结果这么一句话,又让他觉得真秀有些可爱,总算有了些符合他现在这年纪的模样。
真秀听了老宋的话也是哑然一笑,仔细回味这句话,最后点头同意道:“确实,对大多数而言,人生之难确实是难在这么一个‘钱’字上。”
“大师,你是出家人,这方面估计是帮不上忙的。”老宋说起擅长的,不禁来了精神,掰着指头计算到。
“我这脚店人工还好,就两个跟着我的老伙计,到哪都是那个开销。”
“其他的方方面面,凭着我这张老脸也能得一些朋友的帮衬,渡过一二。”
“唯有这房产,却是出了大麻烦。”
“我那店是我自个儿的,屋子烧没了,地还是我的,抵押出去也能换来一笔钱。”
“可光有地,没有房,肯定要大打折扣,不一定能重新建起先前那样的两层脚店。”
说到这,老宋不禁重重一叹,显然也是想过不少这些事情。
“倘若经营稍有差错,那我只怕连最后翻身的资本都要丢了,所以也在寻思着要不要直接把地卖了,然后直接找个小一些的门脸,稳扎稳打的从头再来。”
真秀听了老宋的一番话,也是明白了他的难处。
一条路更快一些,但也风险更大,动辄就要彻底失去所有的积累。
另一条路更稳一些,但也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回到原来的规模。
两条路子各有优劣,也难怪老宋会如此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