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期间,陈行砚收到了两封密信。
一封是三娘写来的。
她平安生产,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希望陈行砚能给孩子取个名字。
陈行砚看到这封信当即痛哭流涕。
一是高兴,二是愧疚。
在三娘最需要的时候,没能陪在他的身边,让陈行砚遗憾不已。
等到平复心情之后,陈行砚打开了第二封密信。
另一封是他背靠的神秘势力送来的。
信上的内容是由密文写的,可见这势力有多么的小心谨慎。
陈行砚一字一字的认真解读,信上的内容许多,看着只是寻常的问候。
但通过密文的解读,似乎能找出其中关键的语句。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陈行砚解读出了这封密信的意思,不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在郡主府内,他一直谨言慎行,在官场上的历练也让喜怒不形于色成为了最基本的涵养。
但陈行砚如此失态,最近还是很罕见的。
真秀虽然也好奇这信上的真实内容,但他不懂密文的解读法,陈行砚也没有将解读的过程写在纸上,因此也就不得而知这密信到底是什么内容,以至于让陈行砚如此惊讶。
但看他的反应应该不是一件小事。
陈行砚拿着手上的密信,似乎陷入了天人交战。
他看了看眼前同一天送来的两封密信,最后终究是有了决定。
陈行砚将毫不犹豫的扔进了一旁的火盆,然后又拿起了桌上那风三娘寄来的书信。
他将手按在了那封书信上,然后轻轻的摩挲两下,神色变得柔和起来。
“三娘,你已经等得够久了。”
接着,之间陈行砚的表情变得决然,甚至是凶狠起来。
“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
陈行砚双手捧着三娘的书信,将其慢慢的送入火焰之中,看着信纸化作灰烬沉入盆底。
……
过了几日,陈行砚深夜前往三法司。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打点好了,原本应该放手森严的三法司,这一路进来去没遇到几个像样的守备。
即使有巡逻的卫士看到陈行砚,也是视若无睹的经过他,连眼神都没有在他身上撇过。
陈行砚一路熟门熟路的来到一间存放档案和证物的地方。
哪怕实在漆黑无光的房间内,他就像是练习了成百上千次一样,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个制作精巧,布料昂贵的龙纹荷包。
陈行砚把这只荷包收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又取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荷包,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等到昨晚这一切,他的双手才开始微微发颤,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吐沫。
陈行砚强忍着自己的情绪,直到现在才有些把持不住。
他不敢在此地久留,当即原路返回,平安无事的回到了郡主府。
哪怕是郡主府内也有他的接应,将所有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真秀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但全程也跟着捏了一把汗。
能让此时的陈行砚如此紧张的事情,恐怕牵扯不小。
在加上他先前的言语,做成此事,陈行砚或许能提前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忐忑的紧张中,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三天后,京城内传来了一个另所有人轩然大波的事情。
太子暴毙,储位空缺。
朝野上下震动,众皇子蠢蠢欲动,即将引发夺嫡之争。
而这个消息传到郡主府时,陈行砚并没有太多的震惊,只是默默的关上了房门,独自呆在屋里。
陈行砚此时并没有多么的高兴,反倒是一脸后怕,甚至是惶恐。
“怎么会这样……”
从他的反应来看,这似乎和他预料的结果有些出入。
但不管怎么讲,接下来的几天陈行砚如愿以偿的晋升了,得到了更多的权势,在京城也有了自己的班底。
一开始的惶恐随着这些东西慢慢掌握在自己手中,陈行砚也渐渐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他似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选择安然接受这样的结果。
而此时,距离他金榜题名也不过历时八个月。
陈行砚成为了大炎朝廷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的权贵。
哪怕是卢王和高阳郡主都要开始看他的眼色了。
等到他觉得时机成熟时,他在京城暗中准备好了一处宅院。
这里位于内城,附近都是富商或是京中官员,治安有保障,有属于大隐隐于市。
里面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也足以保障安全。
“是时候该把三娘接过来了。”
这段时间,陈行砚的脸上真诚的笑容越来越少,只有念起三娘的时候才能由衷的笑一笑。
他提笔写信,打算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三娘,让她做好准备。
这几天,他便打算找个时机,出京把母子俩接过来。
陈行砚的儿子已经快要半岁了,可除了在书信中听三娘提起过以外,他还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写好书信,他便安排心腹将书信送出去。
今天的阳光不错,让这几月暮气沉沉的陈行砚焕然一新,身体暖洋洋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总算,要熬出头了。”
陈行砚感慨一句,望着天空一舒心中憋闷之气。
他进行了一场豪赌,但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往后陈行砚也不奢求其他,只希望能和三娘厮守一生,养大他们的孩子。
当然了,自己好不容易拼下的家底,也要好好守住。
陈行砚知道自家事。
虽然如今在人前显赫,但也不过是仗势而为。
自己如今的心腹又有多少是真正属于自己,他的心里有数。
自打从一开始攀附对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命脉握在了对方手中。
从始至终,他投靠的势力都知道三娘的存在。
三娘在被他们的人保护,又何尝不是一种质子。
但陈行砚也不认为这辈子能摆脱他们。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保持是一个有用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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