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完,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似乎实在疯狂发泄着什么。
“张嫂,你在做什么?”
白猿寺的和尚们看到张嫂如此失常的举动,不禁纷纷出言相劝,想让她停下。
但因为害怕进一步刺激到她,没人敢上前碰她,只是在一旁劝说,试图让张嫂恢复冷静。
但对这些声音,张嫂似乎压根听不见,自顾自的对丈夫的尸体发泄着,像是彻底陷入了癫狂一样。
“这,这……张嫂疯了!”
和尚们惊呼一声,露出震惊和同情的神色。
想不到丈夫的死,竟然给这个朴素的女人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可觉真大师等修为高强者却是听得分明,张嫂一边踢打着尸体,一边嘴里呢喃着:
“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孩子的,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孩子的……”
“人渣、混蛋、畜生……”
张嫂一下一下的用力踩踏着尸体,渐渐让张村长的尸体面目全非。
显然这其中应该另有缘由,她的反应不是单纯的因为受到了家人死亡的刺激。
而至于到底因何而如此,现在又不是去探究的时候。
在场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缘由崩溃,而显然陈行砚的崩塌更加具有破坏性。
他紧紧抱着襁褓,感受着其中冰冷的温度。
高高仰起的头颅渐渐低下,视线扫过白猿寺的所有人,似乎要将他们的模样刻在心里,那双目中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哪怕是觉真大师等高手也是如此。
而被陈行砚的目光触及,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闪避。
事实摆在了眼前,所有的证据都不如此人现在的悲痛有力。
没有人能拿出这样的感情作假。
陈行砚自然也注意到了正在踢打尸体的村妇,他记得这个女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但陈行砚已经不在乎了。
在他的眼里,这些都是该死之人。
所有人都该死,包括他自己!
陈行砚一手抱住襁褓,空出右手缓缓抬起,将掌心根部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杀了他们。”
陈行砚用嘶哑冰冷的声音下令道。
“嗯?”护卫队长愣了一下,没能立即反应。
“我说,杀了他们!”
“大人……”护卫队长想说先前说好的可不是这样,但看看襁褓中早已死去的婴儿却又说不下去了。
“你们灭不掉白猿寺,但可以杀了村民,杀了所有村民,你们自带我撤离。”陈行砚说着,抬眼撇了一眼护卫队长,接着说道:“否则我就自杀,到时候你们也活不下去,京中老小也得受到波及。”
“动不动手,你们自己选吧。”
“你!?”
被如此威胁,护卫队长也顾不得礼仪,直接被气得青筋直跳,但又无可奈何。
陈行砚说的是事实。
其他护卫也是立即陷入了惶恐,生怕陈行砚做出不智之举,到时候他们都跟着完。
他们背后的主子才不会在乎这中间有什么缘故,只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