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咬咬牙便出去找丈夫。
张母在厨房找到了刚对付几口的屠夫,然后拉住他说道:“你快跟我来!”
结果屠夫一巴掌呼了过去,骂道:“他娘的,你个贱人没完了不是!”
屠夫以为张母又是来找自己墨迹,正好吃完饭消消食,打算再打这婆娘一顿。
但张母挨了势大力沉的一巴掌之后,马上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对方继续动手之前,赶紧说道:“三娘快不行了,你赶紧跟我去看看,他死了你这一晚上也白忙活了!”
听了这话,屠夫才堪堪停住了手,皱眉说道:“带我过去,你要是再敢耍花样,我就把你舌头给割下来!”
屠夫还指着这婆娘给自己看顾好孩子,否则才不会留到现在呢。
俩人赶到屠宰房,屠夫发现张母还真没扯谎。
他先前只顾自己泄愤痛快,倒是忘了给三娘止血这一回事。
眼看事情要遭,屠夫伸手又呼了张母一巴掌,骂道:“废物,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他哪里肯说是自己不对,只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张母身上。
张母挨了打也不在乎,只是催促屠夫赶紧想办法。
屠夫上前一看,三娘确实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但现在这个时间,上哪里去找大夫。
哪怕有大夫,屠夫也不愿意去带三娘救治。
毕竟,他干的这事见不得光。
别人没单子掺和是一回事,自己带着人出去招摇又是另一回事。
但三娘死了,就没人能说得清陈行砚在哪。
自己忙前忙后,担着掉脑袋的风险,不就是为了找陈行砚敲诈吗?
如今眼看着事情要完,屠夫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凭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他想起了一个给畜牲止血的土法子。
“快,去外边挖点干土来!”
张母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那是给牛马止血的法子,怎么能用在人身上!?”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不治就死,治了还可能有命。”
屠夫这么一说,张母也是咬咬牙,到院子里直接挖了些看着干净的土回来。
俩人各自负责一边,拿起这些土就糊在了三娘的伤口上。
土里掺着细小的砾石,跟伤口碰在一起,那还能有好。
也幸亏三娘现在昏迷不醒,否则迟早还得被疼晕过去。
张母的动作还温柔一些,但屠夫却是不管不顾,只是想把血止住,动作粗野,根本不管三娘的死活。
但还别说,俩人忙活了一阵之后,三娘的伤口上布条缠着被血淋湿的泥土,看着一片狼藉,但血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
夫妻俩都是山野之人,哪里有什么常识,只以为血止住了,三娘就能活。
殊不知,伤口如此感染之后,只怕能活一时,也命不久矣了。
但他们不懂这些,都纷纷松了口气,以为挺过了一关。
而第二天,三娘也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
但屠夫着急,便觉得三娘是在故意装昏迷,免受拷打。
因此哪怕人昏迷不醒,还是给重新挂到了铁钩上。
这一次,他把人挂在了屠宰房的暗室里,等着三娘遭不住,“自行醒来”。
可晚上却是等来了陈行砚即将入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