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秀在客栈的房间内向下俯瞰,望着来往不休的巡逻官差,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
自打大闹九洲帮之后,如今已经过了两天。
当晚,从争妍坊出来之后,真秀就带着顾采儿去了相国寺,委托萌荫照看她几天。
相国寺家大业大,有专门供香客暂住的客厢,所以住下一个顾采儿不是什么大问题。
出于信任,萌荫也没有多问,但真秀还是大概解释了一下顾采儿的事情。
只是一个九洲帮的话,相国寺还是帮得上这个忙的。
萌荫让真秀放心,只要他们相国寺还在,顾采儿就绝对不会有事。
有了这句话,真秀也是能安心了。
只不过,自打那晚之后,许多事情都有了出乎真秀意料的变化。
首先是盯着他的那些密探全都被撤走了,一个都没有留下。
其次是京城内开始了严格的治安盘查,哪怕是白天都有许多官差和卫兵在巡查,让不明就里的百姓们都有些惶恐不安,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毕竟,街上巡逻的人中,有三法司的缉凶巡捕,也有东厂的番子。
“除了三法司和东厂,还有不少官兵,只是不知道这些是哪一部署。”
真秀看着客栈下再次经过的一队巡逻小队,不禁暗自猜测到。
他自打跟李逸分道扬镳之后,就缺少了了解朝中事情的渠道,自然不知道永昌帝下达的旨意。
这两日在如此高压的管控下,京城确实太平了许多。
东流坊的大战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就好像九洲帮也都躲了起来一样。
只是这九洲帮的事情已经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毕竟整个东流坊都差点没了,这种事情很难压住。
并且东流坊鱼龙混杂,当晚也有不少不相关的闲杂人等幸存。
这似乎导致了消息流传的格外的快。
只是,在真秀看不到的地方,清流和奸党一脉已经开始真刀真枪的斗了起来。
……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
这一日的早朝大家都格外的沉默。
能看到,金銮殿内空了几个位置。
更显眼的是,有一人正跪在殿前。
此人就是这三日以来的结果。
“皇叔,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永昌帝高坐至尊之位,看着跪倒在殿前之人,平静的说道。
跪在下面的正是一脸茫然的卢王。
“陛,陛下,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卢王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发颤,眼神隐晦的瞥向了一旁的相国,带着求助之意。
但胡犍为眼观鼻,鼻观心,好似根本没有察觉一样。
卢王也想不明白,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怎么就都成自己的罪责了。
“这跟说好的可不一样。”
看着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胡犍为,卢王怒不可遏,便歇斯底里的打算自救。
“陛下,登仙散一事怎么可能跟微臣有关!?”
“这背后之人害死了我的女儿和孙子,断了我卢王府的根,如此血海深仇,我恨不得将喝其血,食其肉,岂会有所勾结。”
“还请陛下明察,还微臣一个公道!”
卢王言之凿凿,话语中的恨意确实不似作假。
只不过这恨意是冲着谁的,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