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张睿叹了口气,解释道:“百姓们可以冲击府衙,让官差畏手畏脚。”
“但我们不能和百姓起冲突,到时候打杀了几人,可就又给景天阳对付我们的借口了。”
“终究是不要忘了,人家是官,我们是民。”
张睿说到这,就差把窗户纸全都捅穿了。
他们这些世家和门派哪怕是真正执掌着鸡陵府的人,但明面上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否则和朝廷作对的后果,那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他们是可以对付知府,但仅限于在暗地里。
知府短命,不明不白的死了,谁也说不了他们。
但如果明刀明枪的真来,那可就麻烦了。
而其中最紧要的一点,张睿没有对他们明说。
据他所知,景天阳在军中颇有背景,若是弄死他,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那不知张家主以为该如何是好?”
这些人看张睿如此有主见便也懒得动脑子了,直接问他是什么想法,省得他们自己猜来猜去白费口舌。
“还是从长计议吧,今日有这位白莲圣僧在,恐怕是没法给景天阳一个下马威了。”
“如今景天阳明显和白莲圣僧吭哧一起,此人如今声势太盛,耗耗他的锐气才好行事。”
听着张睿的意思是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其他人不禁纷纷皱起了眉头。
他们好不容易今晚组了一个局,眼看着就能成功了,却在最后败退,任谁都会不甘心。
“张家主,我们今晚若是就此放弃,岂不是叫人轻看,那景天阳恐怕以后只会越来越不把我们看在眼里。”
“一个小和尚而已,哪怕现在百姓们听他的又如何,贱民们过些时日总得吃饭,到时候自然会重新爬回来舔我们的脚。”
“而且现在这小和尚明摆着就要带人找我们的麻烦,只怕不是我们想躲就能躲得起的啊?”
房间里,几个早就对张睿有所不满的人趁机发难道。
张睿只是瞥了一眼那几个说话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能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靠的就是小心谨慎。
如今真秀强势逆转局势,他自然不愿意再冒险。
“几位言重了,不一直都贱民贱民的叫着吗?怎么现在反倒犯怵了?”
“我们能把人聚起来,自然也能把人弄散。”
“不是吗?”
张睿说着看向了那几个反对之人。
下面聚集了这么多人,只要引**乱自然能让他们自乱阵脚。
慌乱中的人群和牲畜无异,几乎没有理智可言。
到时候也不用施展多么了不得的手段,人群中的践踏就能死伤不知多少人。
到时候这把火自然只会着在府衙门前,跟他们毫无干系。
虽然没能达到既定的目标,但在府衙门前引发如此骚乱,百姓死伤无数的话,景天阳自然难逃罪责。
虽然影响不如百姓直接冲击府衙,但也算可以了。
几个家主和掌门都是人精,自然明白张睿的意思。
如此一来,操作的难度确实下降了不少。
而先前那几个唱反调的人也只好偃旗息鼓,暗骂这张睿果然足够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