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他啊!”阿琉垂德对着自己的大姑姐吼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卡尔被打死吗?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露卡老师面色复杂地看了阿琉垂德一眼,还是走出偏殿,伸手凝聚起魔力:“神迹·生命滋养!”
这是曾经用来治疗王昊的治疗魔法,这次露卡老师用来治疗自己的弟弟。在希斯缇娜女王奇迹般的魔法面前,垂死的卡尔很快便恢复了健康。
本来半条命已经踏入地狱的卡尔突然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一种许久未曾感觉到的关心与爱护。这种感觉他在幼时常常伴随左右,却随着年纪的增长将其失去了。没想到在生命即将逝去的时候,能够重新感觉到……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轻声呼唤出了那个名字。
“露卡……姐姐?”
王昊站在一旁,看着露卡老师将卡尔的伤势尽数治愈。他承诺过要给露卡老师一个机会,就是此时此刻了。能不能说服卡尔弃暗投明,就看这一次了。
“不……不可能……”随着神智逐渐恢复,卡尔看清了将自己从鬼门关救回的那个人。一个自己一直抱有愧疚的人,一个自己又敬又畏,又爱又怕的人,一个自己不敢去面对的人……
妮可流歌·圣刚萨雷斯·露卡,希斯缇娜的女王,自己的姐姐,仅存的亲人。她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着露卡姐姐许久未见的脸庞,卡尔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回到了以前在希斯缇娜的日子。当初自己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受了伤,露卡姐姐就是这样为自己治疗的。她的魔法总是那么可靠,自己身上的伤总能又快又好地痊愈,还不留下一丁点的伤疤。
抚摸了一下被姐姐治愈的脸,卡尔感觉自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无论他怎么开口,都无法将心中的所思所想告诉眼前的那个人。最终,他只能可悲地问道。
“你……你怎么在这儿……”
“卡尔,一切都还来得及。”露卡老师也感觉心口有一块千钧的大石头,压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回头吧,一切都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卡尔连退两步,“一切都来不及了!”
露卡往前走了两步:“来得及!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难得的重逢场面,一对姐弟只能像复读机一样重复“来得及”“来不及”,一时间让王昊感觉他们两个是机器人,出了故障。无奈之下,这里还是得自己打破僵局。他上前一步,抡起胳膊狠狠地给了卡尔一个耳光,将两人的复读循环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