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被问住了，哑口无言答不上来。
“你是说，先祖们同意你用他们的力量，背叛叶拉星和希斯缇娜吗？”
“……”
“还是你想说，希斯缇娜的先祖们个个都是为了求生甘愿抛弃一切的懦夫？”
露卡老师的质问如当头棒喝，震撼了卡尔。他的身躯颤抖着，哆嗦着问道：“你……你是说……皇家烈焰……不是先祖们的力量吗？”
露卡老师没有回答，返身将手中的黑金战戟（战损）还给了王昊，转而抽出了一直背在身后的人头杖。
“你的疑问，让先祖们亲自来回答吧！”
“什——”
不顾卡尔以及王昊等人惊诧的目光，露卡老师将人头杖举过头顶，用精灵语低声吟唱着听不懂的咒文。为了回应她的咒语，人头杖开始散发出闪亮的魔光……不，准确来说，人头杖之上的精灵头在发光！
“这是古精灵语，是一种比希斯缇娜更为古老的语言。露卡用这种语言吟唱，说明她正在引导一个不得了的魔法！”有着无数平行世界记忆的林魅影马上给王昊讲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你要见到许多已经故去的人了！”
“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王昊摇摇头。他虽然听不懂露卡老师的古精灵咒文，但在人头杖开始发光的那一瞬间，拥有灵魂之魂的他发现一件事——这柄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黑木头法杖，上面竟然寄宿着上百上千的灵魂！
而露卡老师正在引导的魔法，显然是要将这些灵魂释放出来！
“这便是……寄魂杖的最终状态吗？”
果然，随着露卡老师的咒文吟唱结束，无数条灵魂如爆裂般地涌出人头杖，徘徊在这通天峰之上。这些灵魂不同于王昊见过的生魂死魂，倒像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状态。
定睛一瞧，那些游**于天空之上的灵魂们，全都是……希斯缇娜的精灵们。
“这到底是……”王昊惊讶地合不拢嘴。
比他更惊讶，甚至惊恐的是躺在地上的卡尔。他瞪大自己的双眼，望着天上的灵魂们，用着精灵语不断地低声念叨着几个词语，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一般。
王昊连忙扭头望向林魅影：“林老师他——”
“他在念叨的两个词是‘父亲’和‘母亲’。”林魅影答道。
父亲？母亲？怎么可能？露卡老师的父母不都在叶拉星之战……难道天空之上的灵魂居然是……圣刚萨雷斯一族的先祖们吗？
“似乎不只是圣刚萨雷斯，所有的希斯缇娜精灵的灵魂都被保存在了那根寄魂杖之中了。”林魅影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女性精灵灵魂说道，“那个女人名为安柏·珀风，是安柏·嘉儿的祖母。”
可是……那根人头杖为什么会寄存着如此之多的旧日灵魂？
不等王昊思考更多，眼前又起了变化。几个看上去明显是圣刚萨雷斯一族的灵魂扑上前去，抓住地上的卡尔一阵撕扯。卡尔一边发出痛苦的尖叫，一边如蛆虫般在地上扭曲，令人不寒而栗。
而露卡老师在解放先祖之魂后，只是冷冷地看着一切。
圣刚萨雷斯的先祖的撕扯没有伤害到卡尔的一根寒毛，但王昊却注意到原本护他周全的皇家烈焰环身盾渐渐熄灭。结合眼前的一切，王昊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皇家烈焰的力量之源，是露卡老师手中的人头寄魂杖。圣刚萨雷斯的先祖们将力量赋予晚辈，保护着他们，自己却在法杖中沉睡。”他低声说道，“而卡尔似乎并不清楚这一切，还以为真的是有先祖随身庇护……”
林魅影点点头：“虽不中亦不远。而现在，露卡解放人头杖中的灵魂，他们便急不可耐地将赋予卡尔的力量尽数回收了。”
“我错了吗？原来我一直都错了吗？原来你们……不曾支持过我一分一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