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是师傅的……师傅的意思？！”
居泽此时脸色才真的大变，颤抖着嘴唇询问。
“是。”
永言地仙冷冷应了一声。
“呵……呵呵呵……”
居泽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了让人心酸的惨笑。
“我从小便在三圣地长大，十岁开始便跟随师傅四处历练，斩杀魔修，镇压叛逆，不说功劳，至少也有几分苦劳吧？”
“师兄，我临行之前与大家喝酒，大家全都祝我马到成功。”
“你们每个人的笑脸我都还记得。”
“而现在，我残废归来，只求一处容身之地，可你们就如此对我？还向我拔剑威胁？师兄，你摸摸自己的心口，是谁在你陷入瓶颈之时指引你御剑术？”
“还有你，冷晧师兄，一个月前，你还借我百枚仙石，我可曾有半点迟疑？”
“碑虎师兄，我从丹房替你要来的丹药你还没有吃光吧？”
随着圣地门口听到风声赶过来的仙人越来越多，居泽一一指着面露愧疚之色的师兄们，一个个说出了他们亏欠自己的人情。
“师弟，你不要再说了！”
被叫碑虎的壮硕仙人咬了咬牙，低吼道：
“我去恳求师傅！”
“不必了。”
永言师兄面色悲戚，摇了摇头。
“师傅向来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师弟，你走吧。”
“不，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师弟了。”
刚刚被居泽点到的冷晧师兄，手中握着仙剑，冷漠的看着居泽。
“这里是我三圣地圣山，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听到冷晧师兄的话语，居泽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
“对，你再不离开，我们……我们便要动手了！”
几名仙人直勾勾望着居泽。
这些人的目光中有不忍，有悲伤，有失落，但也有嘲讽和冷漠。
“师弟……师弟啊……”
“你要是混的不好，你……你就回来找师兄。”
“师兄去讨饭，也……也……也不会让你受委屈……讨饭，你不会讨，对，你不能去讨！”
“对不起啊师弟，师兄就这点本事……”
突然。
居泽想起了昨晚自己在门外偷听到的，林风的师兄，那位没有丝毫修炼天赋的乐和师兄醉酒时，对林风说出来的话。
他哪怕去讨饭，也不会让自己的师弟去讨。
因为师弟曾经是天才，他怕师弟丢人。
想起那位乐和师兄，再看着面前这些平日里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们，他们表情各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居泽心寒，心寒到了极点。
“快走！你再不走，我就要动手了！”
冷晧师兄拔剑走出人群大声威胁，居泽此时也终于看清楚了他们的为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向山门外。
这个从来都无比倔强的少年，在败给林风都没有如此伤心，此时双眸却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他不想哭，但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