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啊……啊……”
他拖曳着干哑的嗓音,伸出自己骨瘦如柴的胳膊,轻轻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莺……莺……小莺儿……”
“师傅!师傅!”
女孩抬起头,看着已经陷入弥留的师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跪在林风面前,用力拉扯着林风的裤脚。
“求求您,仙长,求求您救救我的师傅,求求你……”
“砰砰砰……”
女童不断向着林风磕头,甚至磕头磕到她自己满脸鲜血,几乎晕厥。
“恕我无能为力。”
林风伸手,以仙气托住女童的身躯,阻止她继续磕头,淡淡道:
“你师尊肉身被毁,神识被腐,无可救药,已经是半个死人,哪怕我拥有通天丹药也无法将其救回,不如说,他现在还能恢复灵智,便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呵……呵呵……小友,小友说的不错。”
干枯的手臂拉住了女童破烂的衣服,这位双眼灰白的人形野兽抬起头,努力用自己没有嘴唇的嘴巴向林风露出微笑。
虽然十分渗人,但林风知道他并无恶意。
“虽然……咳咳……虽然不知小友你是从何处而来,但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这摩罗天,已经被寂域侵蚀,除了此地,便再无任何活人残留。”
“其余的,不是寂域造物,便是那恶毒女人的转生肉灵。”
林风眯了眯眼,他看这男子谈吐不凡,并未因为自己即将迎接死亡而有任何失态,反而力劝林风离去。
“晚辈林风,敢问前辈?”
“呵呵……摩罗天,摩罗仙皇。”
“什么?!”
林风猛地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刚刚还如同人形野兽一般的男人,竟然是整个摩罗天的至高掌控者,摩罗仙皇?
一位仙皇竟然沦落至如此结局?
“呵……小友,你很惊讶啊。”
摩罗仙皇的嘴边因为说话而开始流血,甚至还有蛆虫钻进钻出,极为恶心,但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沙哑道:
“我能有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
“我轻信了那恶毒女子的谎言,她说要助我成就仙帝,却未曾想到……唉……唉……唉……”
“仙帝,哪是那么好成的?”
“我被眼前的一切蒙蔽了双眼,押下了我支付不起的赌注……”
看着感慨的摩罗仙皇,林风皱眉试探:
“敢问前辈,你所说的恶毒女人,难道是洛晶仙皇?”
“哦?那女人……吸干了我的神识和躯壳,如今已经成就了仙皇吗?呵呵呵……呵呵呵……”
摩罗仙皇的笑声中有不甘、有释然、也有一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