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看向他,眼神中有着那股熟悉的淡漠,“不过……这个你得去问一下他,我是不知道的。”
南宫七溪苦笑道:“姑奶奶,您就行行好吧,快点告诉我,我现在上哪去找他啊?”
“你们有机会见面,不告诉我他的去处,怎么会找不见他?”冰帝不相信南宫七溪的鬼话,想了想,又退而求其次地说道:“或者你告诉我他这一世的名字就好,我到时候绝对不会告诉他是你跟我说的。”
“你以为你这样跟他说,他就会相信吗?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他吗?他一定会猜到是我干的,到时候我就百口莫辩了。”南宫七溪皱着一张脸说道。
冰帝冷声道:“我就是因为了解他,所以才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当年的冥帝去哪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反倒躲起我来了?那点事情有那么难说清楚的吗?非要拖到这个时候……”
南宫七溪低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从她的语气里面听得出来,她对于冥帝,还是有着很多怨言的。唉,这两人的糊涂账,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但是南宫七溪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些事情,居然时隔了这么久还能让她这么生气。
唉,兄弟啊,你交给我的这个任务可太难了啊!
南宫七溪欲哭无泪,只能对冰帝将他在海底废墟的事情全部都讲了出来,包括那个瘟疫爆发的预言,希望她能以大局为重。南宫七溪小心翼翼地看着冰帝的表情,在心里祈祷着自己的这些小计谋不要被她记恨在心,别到时候自己走不出这座岛了就笑掉大牙了。外面的那些人一定乐于见到那样的场面,就是风角鲸兄弟跟着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路过来,又得委屈它自己独自走了。
还没一会的时间,南宫七溪的思绪已经从这里跑到了遥远的东海,在自己的家乡,那个不缺读书人的地方。他忽然心有所感,就好像是在海底废墟的那一次,导致他现在仿佛也和那个预感产生了某种联系似的,总是会看到一幅被血沾满了的画面,冒着黑气浮现在自己的面前。
南宫七溪摇摇头,眉头紧锁。他方才的神游,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而是……他不禁看向那个陶钵,自觉地离它远了一点。
“这个东西有点古怪,你要小心些。”南宫七溪说道,然后他随手接住从衣袖里跑出来的灵笔,手轻轻一挥,灵笔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光,猛地降落在了那个陶钵身上,在其表面形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外壳,将陶钵封印在了其中。
“哼!多此一举。”冰帝脚轻轻在地上一碰,那个陶钵顿时便被另一个棱形的柱子给包住了。寒气从棱柱上散发出来,一阵一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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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七溪搓了搓手臂,然后将手臂环抱在一起,他说道:“你知道什么就跟我说吧,但是关于他的消息我真的不能透露给你,你也了解我的。”
“好了,再别装可怜了,要装可怜去别人那装去,”冰帝冷声道,她就是看不惯他这副赖皮样子,“那个东西我过去曾经在东海那边遇到过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但是感觉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当时见到的那个陶钵已经破碎了,我看到的只有它内部的残片上的残诗,具体内容我也不记得了,不过想来有可能会跟你拿过来的这个东西所预言的一样,只不过预言的内容可能会有所差别。”
“又是东海……”南宫七溪皱了皱眉问道:“你当时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那个残片的?”
冰帝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是在当时的封印地界,现在的域外异族进入这里的通道外捡到的。”还记得当年东海那边还没有出现域外异族,那道封印也还牢固,却没想到如今居然变成了这样,真是令人唏嘘啊……
南宫七溪想了一会,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惊人的想法,他看向冰帝,缓缓地说道:“你说……当年的那个残片上面,有没有可能写的是域外异族入侵的事情?”
冰帝心中一惊,眉头紧皱,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冰冷的王座,“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她双腿搭在一起,轻轻靠在王座上,对南宫七溪说道:“此事重大,我建议你还是跟他说一下,我保证不私自跟踪你,至于那个陶钵,你暂且就放在我这里吧,免得放在你那,一不小心让你给它迷了心智,失心疯了。”
“喂喂喂,我可是书圣啊……”南宫七溪笑道。
冰帝冷哼道:“再是书圣,也不见得是个有脑子有心眼的……行了,就这样吧,我这边会留意一下有关妖灵的事情,还有魔教那边的动向,我这里暂时很难有妖灵能够找到方法进来,不灰飞烟灭就不错了,所以还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主要需要关注的,还是帝国里面的人,那些平民百姓,千万不能被妖灵给附身了,不然到时候只能不得不杀死他们,除非人人都会摄魂之术,不然的话,很难把他们给救过来。”
南宫七溪点点头,喃喃道:“除非……”
“除非是那个一直在躲着我的人,才能做到,”冰帝接过他的话说道:“不过一般的妖灵,随便找个精通此术的人就足够了,不需要都得是他,不过也不可能人人都是他,所以之后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至于帝国那边,妖灵都出现到这了,肯定会有人上报的,到时候看帝国有什么举措吧,咱们虽然能力强,但也分身乏术,实在是做不了那么多的事情。”
“唉,这一时代究竟是怎么了?”南宫七溪松下一口气,直接坐在了地上,他盘膝坐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说道:“本来有个魔教就已经够闹心的了,结果还有个域外异族的侵入,甚至现在还得知极有可能会爆发一场瘟疫……”南宫七溪一件一件事情地悉数讲来,一边讲,一边发愁,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最爱**不羁的人,如今居然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地与人聊着涉及一整个国家,整个人间的生死存亡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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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也长大了啊……南宫七溪自嘲地想道。他不禁回想起以前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幼稚的话,现在想起来,实在是让他无法面对当时的那个自己。
“行了,差不多就走吧。”冰帝看向门外,对南宫七溪说道。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就这么快赶我走吗?”南宫七溪有些委屈地说道。
冰帝突然笑了下,看得南宫七溪脊背发凉,“那你想留下也可以啊,具体留多久呢?到……”
话没说完,南宫七溪便已经连滚带爬地起来了,“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再别吓唬我了。”南宫七溪站起来说道。他指了指那个被封住的陶钵,说道:“那个东西真的有点诡异,你再好好看看,别不小心在这上面栽了跟头。”南宫七溪眼神担忧地看着她。
“你以为我是你啊?行了,再别啰嗦了,快走!”冰帝摆摆手,慵懒地说道。她靠在经年不化的冰雪王座上,突然问道:“真不告诉我?”她最后还想再在这个注定没有结果的答案上挣扎一下,眼眸中还有些随时都会熄灭的希望。
南宫七溪没有说话,告辞一声,便想着门外走去,外面的风把他的衣摆吹了起来,他忽然停下来,就那样站着,整个人仿佛和他身后的雪山的白融为了一体,“我只能告诉你……”南宫七溪艰难地开口道:“他跟我说过,时机成熟了之后,会来找你的。”
“你确定不是在骗我?!”
空气中的冰元素迅速浓烈了起来,南宫七溪将手挡在眼前,近乎窒息地以他最大的声音说道:“真没骗你!”
顿时,周围安静了下来,那个脸上总是冰川模样的女子,表情突然变化了起来,她神情复杂地看着虚空中的某处,怔怔出神,有些不敢置信,心中带着一个声音,总想反些什么,她身子微微向前,“我最后问你一遍……”
“爱信不信,我真没骗你!”南宫七溪也有点生气了,皱眉说道。
冰帝脸上有股怅然,她心中的喜悦在慢慢恢复,脸上的笑容一阵一阵的,极其的阴晴不定,“刚才抱歉,谢了。”冰帝看着南宫七溪说道。
“没事,而且跟你说这个也不违反我和他的约定,行了,那我就先走了!”南宫七溪转过身去,挥了挥手。
女子的一双深邃的眸子有些喜色,她看着南宫七溪一步步走出去,然后大门关上,他的身影也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久违的幸福的笑容,就像是春日里融化的积雪一般。若是有岛上的其他女子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于她的美丽,感慨道原来她还能更加的美丽动人,那是一种与平日里的她一股截然不同的美丽,甚至超过了美丽这个词语本身,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她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似的,整个人放松地蜷在了冰雪王座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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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从今天起,她的心不再无家可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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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外面,在离开这座岛屿的道路中,南宫七溪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不肯看向他这边的女子,揉了揉下巴笑道:“这不是万姑娘吗?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啊?”
女子一身简洁的白衣,听到他这样子阴阳怪气,顿时秀眉一蹙,扭头怒视着那个只要嘴巴厉害的男人,对他说道:“冰帝让我来送你。”
南宫七溪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笑道:“没事,不用了,我认得路,还请您回去跟冰帝说一句,代我谢过她的好意了。”
“喂!冰帝吩咐给我的话,我就一定得做到!”万清依义正言辞地说道。
南宫七溪咬着嘴唇,犹豫了一番,说道:“那好吧……”说着,便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一凑近便闻见了她身上的花香味,他用力地闻了几下,鼻子吸出了声音,惹得万清依扭头看向南宫七溪,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脸颊开始发烫。她翻了个白眼给他,但是南宫七溪这厚脸皮的劲,可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个。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万姑娘,咱们不妨走快些?”
“可以,你开心就好!”万清依的嘴角马上就耷拉了下来,她目视前方苍白一片的大地,面不改色地说道。
“哟?万姑娘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好说话?”南宫七溪笑问道,他双手背后,看着这冰帝统领下的大地,这些数不清的雪山,大部分都是这些专门修行这些元素的功法的女子们的修行之处,平时日常生活都在雪山当中,身边的这位万清依也是同样如此。她们平时都在修行,只有当像南宫七溪这样的访客来的时候,她们才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亦或是冰帝的召集命令,她们才会走出雪山,不再继续修炼。
这样的一群女子,互帮互助,在这里安静地生活,其实就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可惜总是事与愿违,这世上接踵而至的意外并不会提前跟你打好招呼,反而它们还会静悄悄地潜入每一个人的“领域”当中,去尽情地捣乱。
有时候南宫七溪的感受也是如此,有些事情不是他愿意去做的,而是他不得不去做的,被大势所趋,逼着去做的。
黄金时代啊……
不知道是哪个人发明出来的这个词,目前来看人间,相比较过去的世间,灵气其实是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的状态的,但是这样的状态下,虽然会有更多的人具有跻身神域的机会,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那个机会获得那所谓的机会,这就好比是官场上,就那么多的职位,却有那么多人去抢,那么空位就那么多,最终得到位置的人却还是那几个,得到它的难度却增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在南宫七溪看来,虽然大部分人都乐观地认为现在这个时代特别适合修行,营造出了一种仿佛只要努努力,便什么都可以做到的感觉,但其实只不过是在粉饰那其中的残酷罢了,根本没有说得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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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清依没有说话的意思,不过看样子,她被南宫七溪气得不轻。
“万姑娘啊,”南宫七溪忽然说道:“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你们可能都无法拥有安静的生活了,在这之前,你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是你一直想做,却没有去做的?”
“怎么突然这么说?”万清依皱眉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南宫七溪点点头,然后将有关瘟疫的那个预言,以及妖灵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反正之后冰帝也要说的,她提早一点知道也没事。
听了南宫七溪讲的这些之后,万清依稍微缓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道:“我还真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直想做却没去做的,我一般想做什么,都是立马就去做了。”
“万姑娘这样,不留遗憾,挺好的。”南宫七溪点点头,笑道。
万清依看向南宫七溪,疑惑道:“所以你是有什么事情想去做,却没有做的吗?”
她看到南宫七溪听到这句话之后,好像突然走神了一般,然后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摇摇头笑道:“那可就太多了,我的遗憾多得都快能写成书了。”南宫七溪故意开玩笑地回答道。
万清依见他这样,咬着嘴唇,犹豫了一番,还是对他说道:“有些事情,还是要去做的。”
“嗯……”南宫七溪点点头,另外半句话留在了心里: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啊。
岛屿边上。
就在风角鲸它们以为南宫七溪回不来了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南宫七溪和一个白衣女子缓缓地走了过来,似乎还是在为他送别。
这是什么情况?
海鲸纳闷了。
“你不是说这岛上的女人都恨不得把他给杀了吗?怎么还会有人一路将他送了出来?”风角鲸问道。它最开始的时候对于南宫七溪的风评好坏一直很费解,偶尔觉得他这人还不错,但是过不了多久,马上又觉得他烦人了,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长久地和他待在一起的人。可是这些日子下来,它也却是和南宫七溪的关系好了一些,所以也就看到了更多的有关他“真实”的一面,所以,相比较身旁海鲸的震惊,它还是比较可以理解这样的情况的发生的,毕竟南宫七溪也不是很差劲。
“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我疯了?还是太阳今天打东边出来了?”
“那个……”风角鲸纠正道:“太阳好像本来就是从东边升起来的。”
海鲸一直语噎,它沉默了一会,只好说道:“看来是我的问题了……”它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熟悉的面孔,那张看得让人不禁咬牙的笑容实在是过于欠揍,导致它都忘记了要带着南宫七溪他们离开这里。等它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南宫七溪已经站在了身旁风角鲸的背上,正朝着它这边嚣张地打着招呼,跟它说让它快些带路,不然的话,就要戳它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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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着很气愤,但是海鲸还好忍住了,没有去跟他破口大骂。
它缓缓地向着来时的方向游去,在转过身去的时候,回头顺便看了一眼岸边站着的那个把南宫七溪送过来的那个女子。
那个白衣女子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叫万清依,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非要把这个人送到岛边,这一送,可就被岛上的所有仙子们看到了啊,她也不怕今后被她们嘲笑?
海鲸心中暗暗叹息,为女子不值当。它对于人类的揣测还处于一种比较初级的阶段,所以没法分辨出人类的每一种表情到底代表了什么。在游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它悄悄地问南宫七溪:“喂!问你件事?”
南宫七溪还是躺在风角鲸的背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游自在的样子,闻言,转头道:“说,什么事?”
“那个仙子姐姐,为何要将你送到岸边啊?”海鲸十分不解地问道。
风角鲸闻言,不禁也留意了一下,等待着听南宫七溪的想法。
“嘿嘿……”南宫七溪换了只腿翘着,一脸傲然,偏了偏头,看了一眼海鲸,淡淡道:“跟你说过了,我和那位冰帝,关系好得很,是她让那位万姑娘把我送到岸边的。”
“真的假的?”海鲸不可置信地说道。
南宫七溪有些无奈,今天怎么有那么多人来跟我确认真假啊?难道我长得就那么像是会骗人的吗?他心中无限悲伤,背过身去,侧身躺着,背对着海鲸,声音低低地说道:“爱信不信!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
“没想到还真是真的……”海鲸的世界观碎了一地,它看了眼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南宫七溪,没想到他还真的睡了过去,它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没有问更多,光顾着问消息的真假了,现在后悔也没机会了。
风角鲸心里笑了下,南宫七溪也算是为自己证明了一些东西了,尽管这件事情感觉听上去并没有那么得重要。
在它的背上。
其实南宫七溪背对着它,就没有睡觉,他眼睛睁着,正在思考问题。
刚才离开之前,万清依对他说了一句:“再见,后会有期。”南宫七溪很久没有听见过这样蕴含着希望的绝对的话语了,但是当他亲耳听见的时候,还挺震撼的。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回答她。
可是他明明才答应过她,却还是没有去做。既然不能做到,那就别那么爽快地答应下来啊!南宫七溪有些自责地想道。
岛上。
皑皑白雪映衬下,女子的姿容愈发动人,万清依驻足远望着大海上的那两个巨大的身影,以及那一小点几乎看不见的人影,就像是立足于一大片画中的空白。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她看了眼腰间的那把银白长剑,伸手将它摘下,然后拿在手中看着,手轻轻地拂过长剑,目光之中充满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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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抖,银白长剑上于是浮现出一大片的鱼鳞纹路。
若有危机,有此剑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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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元某处。
天葬岗。
偌大的白雪世界当中,一处巨大的隆起的雪堆引人瞩目,四周一片霜白,没有半点人烟,几乎连个活物都看不到。
突然,雪堆砰的一下破开了。里面钻出个身躯庞大的雪鹰,它抖了抖翅膀,扬扬脖子,抖落下来一身的积雪,在它的背上,还睡着个老人。此刻仿佛还在睡梦中的灰衣老人皱了皱眉头,打了个哈欠问道:“咱们睡了多久了?”
“不知道,反正我睡得挺好的,这里也看不出个时辰,只能说现在还是白天。”雪鹰从雪堆当中走出来,说道。
他们按照林葬天给他们的那个地图前来寻找曾经被誉为雪鹰一族的修炼圣地——天葬岗。虽然林葬天地图画得还挺像模像样的,但是他们真正地寻找起来,还是花了很大的一番功夫的,就比如在这东南西北都分辨不清楚的地方,要寻找到一个失落已久圣地,都实在是太难了。所幸雪鹰一族对于天葬岗的所在是有着它们一族古老的直觉的,所以一路以来,雪鹰都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判断方向,然后再根据林葬天所给的地图一路飞过来,最终才得以到达这个地方。
他们来的时候,四周还是一片黑暗,可是当它们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四周虽然还是一片阴沉,但是好在能够知道是在白天了。
灰衣老人揉了揉眼睛,还没起来,便已经从腰间解下来一个缠着红绳的酒壶,半梦半醒地就来了一口,冻了一晚上的酒直接下肚,冻得老人牙齿都直哆嗦。“哎呦喂!咱们这是到天葬岗了?”老人看了看四周,问道。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雪鹰说道。
老人身下忽然腾出一朵白云,然后托着他飘在了空中,“我怎么感觉不出来呢?”他望着周围的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愁眉不展地说道。毕竟那还是传说中的圣地,怎么就能那么容易就被他们找到呢?
“我觉得应该是在这附近了……”雪鹰正说着,突然,它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开始向着某处飞奔过去。
老人喝了口酒,又浑身哆嗦了一下,见此,也只好跟上,反正这一路上,找方向的活都交给它,他只管相信它的直觉就好了。
雪鹰走到一块地方,突然扇起了翅膀,雪花飞舞,雪地被刨出了一个大坑,在大坑底部,有一块古老的石碑,上面写着“天葬岗”三个大字。
“没想到还真让我们给找着了!”雪鹰兴奋地说道。
老人也为它高兴,扬起酒壶,笑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开始修炼了!”
雪鹰闻言,马上进到坑里,开始缩成一团,准备闭关了。
老人乘着那朵白云,悠悠然飘在大坑外面,一双眼眸环视四周,痛快饮下一口酒,然后开始为雪鹰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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