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英琪叫道:“表哥,跟这种人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今日要不狠狠的教训他,我怎么都气不过。”
季毅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不屑地道:“我劝你一句,作为一个垃圾,你自己犯蠢就罢了,千万不要再拉着其他人一同犯蠢。否则,在这里丢脸的,可就不只你一个。”
召焕元脸色阴沉,自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般不给他面子。
他心高气傲,但自诩涵养,此刻虽然心底发怒,却依旧冷冷地道:“看来阁下是说不通了。
“但我还是要给阁下一个机会,只要阁下在这里,向我表妹道一声歉,看在大家都是玄门正宗的份上,便彼此作罢。日后阁下去了中原,我也会在秀乐长真洞天,尽一份地主之谊。
“冤家宜解不宜结,阁下不妨思量一下。”
晋英琪急道:“表哥,怎么能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他?”
召焕元抬了抬手,不让她说话,继续盯着这名女修剑派的掌门人。
却见女修剑派的掌门人反笑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绝无任何需要道歉之处!我才想劝你一句,离你这个蠢表妹远一点,你总有一天会被她害死的……”
话未说完,召焕元折扇一开,扇中仙山爆起。
一道宝光轰然一闪,再轰然碎散,紧跟着灵光一泛,桌面连着上面的美酒佳肴一同飞起。
召焕元的手,随着绽开的宝光往前伸,又随着碎散的宝光往后缩,陡然间,眼前人影一闪,便是“啪”的一响。
晋英琪本是立在表哥身后,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便看到表哥的身影飞起,滴溜溜的,如同陀螺,喷着血往远处抛飞。
她在发懵中,目光下意识的追随着往远处雪地砸去的表哥,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前两日被摔飞的自己。
看着那旋转中飞去的身影,她莫名地想着,当日师兄看自己时的感觉,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嘭!召焕元的身子砸在雪中,白雪乱溅,附近五彩雪桂上的积雪,簌簌簌地往下落。
他的那四名随从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慌忙往自家世子奔去,将他扶起。
召焕元被手下人搀扶着坐起,看向那女修剑派的掌门人,既惊且怒,嘴角溢血,双目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周围本就有许多名士雅客前来观赏,在远处看着狼狈的他,议论纷纷。
召焕元无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耳光打飞。
平心而论,召焕元的确也是留了一点手的,他原本想的是,既然这小子不肯认错,那就当众甩他一个耳光,替自己表妹报复过来。
召焕元十八岁前就入了元婴境,身居三十六洞天之一,祖父是道真境的高手。
虽然这小子也入了元婴境,但召焕元那扇子,名为“贯清镇灵扇”,能够在一瞬间制住对方神魄,令对方精神恍惚,身体也随之无法动弹。
却没有想到,贯清镇灵扇的宝光陡然间碎散,一道惊人的力量反涌而来,紧跟着这年轻掌门人便反一个耳光将他打飞。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召焕元看着那年轻掌门人,惊骇不已,又看向他身边的两个小女童。
但是这两个小女童实在太小,看上去不应该是什么高手,他的目光又落回那少年身上。
那女修剑派的掌门人看向晋英琪,目光阴冷。
晋英琪立在那里,浑身发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元婴境的表哥,带着法宝都经不起这人一个耳光。
此刻,表哥被打飞,那四名随从也奔过去扶他,竟只有她一人站在这人面前。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表哥会挨上这一记耳光子?”那年轻掌门人淡淡的看她一眼。
晋英琪怔怔地问:“为什么?”
女修剑派的掌门人反手一记耳光,摔得她像陀螺般飞起:“因为你这个蠢货!这种事还要问?蠢!”
这一巴掌却是极重,因为是反手,打的是她的另一只脸,晋英琪摔得极远,整个人砸在石上,不断抽搐。
季毅重新看向召焕元,笑道:“你的运气不错,刚才没有下重手,所以我只是双倍地还给你。有这种表妹不是你的错,但为了这种蠢物出头,就是你的不对了!”
召焕元半边脸肿,一片火辣。他从小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眼看着,周围不知多少人听到动静,汇聚而来,指指点点,伤虽然不重,但他整个脸憋得通红。
以往只有自己在他人面前,展现出他的优越感,然而这一瞬间,所有的优越感都被踩个粉碎。
他怒不可遏,但他终究不是表妹那等蠢货。
他心知这人既然能够破他法宝,将他一耳光打飞,实力必然在他之上。
但他实在是没有看出,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完全看不透,对他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他摇摇晃晃地立起,猛然甩开身边人的搀扶,盯向那女修剑派的掌门人,咬牙切齿:“好……好!”
想要留下一些场面话,又知道毫无意义,于是喝道:“我们走!”转身踏步而去。
其中一人慌忙赶去抱起昏迷在地、口鼻溢血的晋英琪,匆匆跟在世子身后。
围观众人慌忙让开,看着这一行人狼狈而去,等他们走后,又转看向那带着两个小女童的年轻道者。
此刻,那飞起的桌子,竟连着满桌的酒菜落在一旁,连酒水都未洒出一滴,当真是神乎其技。
那年轻人将手一招,酒菜又移了回来,他带着两个小女童重新坐下,视众多围观者如无物,说说笑笑,继续赏雪看花,其乐融融。
那两个小女童,在他的左右两边,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嬉皮笑脸,犹如冰火分明、一阴一阳,倒也分外有趣。
——
饮酒赏花完毕,季毅带着两个小童,到了馆阁。
“季掌门请!季掌门请!”早有礼官将他迎入,一同客套之后,为他安排住处。
对于这等硃日太生洞天邀请的贵客,州府是一路汇报过来的,不敢怠慢。
先前这位璇玑剑阁之掌门,与秀乐长真洞天之世子冲突的事,这些官员也已听闻。
这些官员当然是两不得罪,不过至少看上去,这位季掌门似乎要比那世子厉害得多。
季毅笑了一笑,道:“那位世子,也是来参加仙樱宴的?”
那官员道:“正是!他由中原而来,因为他的姑姑乃是天竹阁的掌门夫人,所以便先往桐柏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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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毅道:“看来这一趟,仙樱宴当真是请了不少人啊!”
那官员道:“是啊,全都是各地的青年才俊!”
小艳在一旁嘻嘻地道:“请的全都是年轻人,还都是年轻男子,这一趟到底是你们小郡主的诞辰呢,还是想要抛绣球选秀呢?”
那官员笑道:“实不相瞒,我等也并不知晓,只是天城发下旨意,对众位赴宴的贵宾,不可有任何怠慢。
“当然,宾客们自己发生冲突,我们是不管的,就只是……那个……”
季毅笑道:“放心,不会在这等地方,让你们为难的。想来就算那世子还要再生冲突,也不至于杀到你们这使馆来,不给天城面子。”
进入安排给他们的豪华客房,便先在此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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