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背对着张泽,张泽比起其余四人慢了两步,这两步形成的缺口,就成了展飞摆脱围攻的唯一通道。
他这一退,张泽手中的青铜算盘原本最后举起,反倒成了最先砸向展飞的武器。
呜!
沉闷的风声中,张泽的青铜算盘贴着展飞的身体落了个空,因为在就他即将砸中的那一瞬间,展飞以右脚脚跟为轴,身体嘀溜一转,如同猫逐自己的尾巴打圈一般,绕到了张泽身后。
张泽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有些不解,自己身前的人怎么瞬间不见了。
然后他的后脑被砰的一下击中,他的身体猛然一僵,眼神变得呆滞起来。
他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向前倒下。
在四鼠视线之中,展飞转到了张泽身后,然后他的身形就消失了,只有张泽在向自己这边倒来。他们略微有一点点犹豫,大约是在想要不要将兵器向张泽身上招呼过去。
但是紧接着,展飞已经出现在善鼠江平的身后。
手握棱刺的善鼠江平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他竭力转身,但上半身转了一半,下半身却还没有来得及有动作,便觉得太阳穴处嗡的一声响,一道灰影如同猫爪挠过眼角,然后眼前就全部是金光闪闪的星星。
他身体不由自主顺着这一击开始旋转,脚下也如同醉汉一般摇摇晃晃,撞向了其余三鼠。
若说方才对是否用兵刃招呼张泽,其余三鼠还有犹豫,这一刻看到自家兄弟倒了过来,其余三鼠就毫不犹豫地收住了手。然而他们这一收手,就发现一道身影从江平侧下方飞窜出来。
借着江平身体为掩护,展飞从游击转为正面强攻,三鼠正收回兵刃,前力已尽,后力未续,展飞借此机会,撞进了动鼠徐贺的怀中,顺手一推徐贺正在收回的铁锏。
动鼠的力气,在四鼠之中是最大的,他的这根铁锏,也是极重。但他此时为了避免击中江平,正在往回撤锏,展飞这顺手一推,锏撤回得就稍稍过了一些,锏柄砸在了动鼠自己的下巴上。
动鼠上半身顿时后仰,也是直挺挺倒了下去。展飞在这同时,也已经纵身再跃,又扑向了怒鼠卢放,空着的左手伸出,要抓向卢放手中的长棍。
怒鼠卢放怒吼了一声,已经换过气,他将棍横在腰间,拧腰转动,对着展飞横扫过来。
但他对展飞的速度判断还是出现了错误,就在他发力的同时,展飞已经抓住了他的长棍的一头,他这拧腰的动作,并没有真正击中展飞,反倒将展飞身体甩起。展飞借他甩动之力,一膝撞在了无声无息正从身后接近他的暗鼠韩显脖子上。
韩显顿时横飞出去,手中的匕首也落了个空。
“嗬呀!”卢放的怒气更盛,他狠命地将棍往下砸,想要将展飞也砸落地上,但展飞一松手,身体已经倒飞出去,卢放这一棍砸在青石条的地面上,砸得他自己虎口发麻,双手断裂般的疼痛。
不等他手中的疼痛恢复,展飞又一次猱身而上,卢放来不及再举棍,只能拖着棍了连连后退,想要拉开距离不让展飞近身,但展飞已经踏在了棍上,两步之后,展飞的手连鞘戮出,刺戮在卢放的眉心。
卢放脑袋一震,然后长棍脱手,整个人也和他的兄弟们一样,摇摇晃晃地倒地。
击倒那些帮派成员,展飞还用了三十息时间,击倒卢放五人,前前后后绝对不超过五息!
他将腰间的炙肉又取了出来,将上面的肉一口叨走,然后随手将串肉的签子扔在了捂着头爬起的一名城狐成员的**。
那名城狐成员顿时又坐回了地上,一动不动。
“现在,你们能和我好好说一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一边嚼着肉,展飞一边略有些含糊地问道。
周围一片寂然。
“好身手!”
“好生了得,这差爷好生了得!”
“连社鼠的四鼠都被他转眼击倒……啧啧,当真是一等一等的好汉子!”
在两息之后,反应过来的是围观之人,原本因为无赖们斗殴波及而惊惶失措的他们,此时已经再无恐惧,一个个都鼓掌喝彩,不少人都是双眼发光,啧啧称赞。
掌声传到之处,那些因为不明真相而恐慌逃跑的人们纷纷驻足,一个个回头向掌声传来处望去,大相国寺中的**,也因此而平息下来。
第三进院子的西侧长廊,赤着足的那位师姑从栏杆上跳下来,光光的双足踏在地面上,然后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有点意思。”她轻轻说道。
她旁边的那些女尼、顾客们,对她的话语恍若无觉,她哼着小曲,开始收拾自己的摊子。
“智慧尼,你怎么就收摊子?”有人向她问道。
“啊,生意不是很好,我想念寺里的斋饭了。”她嫣然一笑回道。
在她收摊子准备离开之时,资圣阁前院子里,满地的泼皮无赖们终于回过神来。
他们一个个用茫然的眼神打量着四周。
“我这是……这是怎么了?”张泽摸着后脑站起身来,眼中全是茫然不解。
“我们……刚才做什么?”江平拼命揉着太阳穴,蹲在地上努力回忆。
展飞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现在,你们能和我好好说一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说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被谁打了?”徐贺捡起了自己的铁锏。
“不对劲,不对劲,刚才……刚才我们和城狐的人打了起来,我们是为什么事情打起来的?”还蹲着的江平突然叫了起来。
他一这声叫,城狐与社鼠两派之人,皆是面色难看。
他们都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让他们既惊且惧的是,他们方才斗殴之时,仿佛都得了失心疯一般,几乎没有了理智!
“到底是怎么回事?”展飞也觉察到问题,眉头一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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