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们为何与吴昊有仇,总之我们要对付他就是了。现在他终于落了单,我们准备干掉他,孙先生,你说说,他这人有什么弱点?”
孙策想了想,然后苦笑起来。
那天在冰窖之中,没有流动的水,吴昊的异能受到限制,那是他最弱之时,所以孙策都可以与他拳脚往来纠缠半天。
但是现在不是地下的冰窖之内,而是汴京城。
汴京的“汴”字,来自于汴水,还有四通八达的水路,在这里,吴昊的异能可以无限放大,如同昨日汴河之战一样,甚至出现排山倒海的巨浪。
“想办法引他到没有水的地方,这是唯一的办法,或者……你们四位的异能,如今怎么样了?”孙策望向四人,心中突然一动。
这四位与展飞一样被唤醒了异能,自己还传了他们一些使用异能的技巧,他们至少不会弱于那些兽化半异人,或许可以借用他们之力?
只不过他心念才一转,那边江平就看出来了,江平伸出一根手指笑道:“孙先生,你可别想着让我们去替你对付那个穿蓝袍的家伙,那家伙厉害,莫说他,就是那个尼姑和那个小孩,还有那个傻大个,我们都不会管,我们只对付吴昊,若你还打别的主意,我们连吴昊都不管了!”
“这吴昊……怎么与你们有仇了?”孙策又问道。
“听说过投靠夏国的张元么?”卢放道。
孙策愣了一愣,然后点头。
他自然听说过这个张元,此人原本是宋人,但在大宋郁郁不得志,便投靠了西夏,帮助西夏打得大宋连吃败仗,甚至连韩琦、夏竦这两位名相,也在他手中吃了大亏,便是大名鼎鼎的范仲淹,也拿对方无可奈何。
“吴昊便是张元助手,他投靠了夏国,只不过大宋与夏国议和之后,张元死了,这吴昊便从夏国失踪,不曾想他竟然成了异人,而且还来到了汴京。”卢放沉声道:“我与他有仇,为何结的仇,你就不用管了!”
孙策此时脸色已经变了:“你是说……夏国?”
“是。”
孙策望向吴昊方才消失的方向,猛然一顿足。
那个方向,就是都亭西驿的方向。
此时吴昊往那个方向去,难道说……是去见夏国在都亭西驿的使臣?
若真如此,樊师叔……会不会有麻烦?
一种不祥之感浮现出来,孙策吸了口气,转身便走。
“喂,喂,你去哪,你去做什么?”江平在他身后叫道。
孙策心中一动,回过头来:“我猜到吴昊可能去了哪儿,那里或许会有机会,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江平完全不信,但是卢放却有自己的打算。
他本能地觉察到汴京城中的危险,因此他希望能够快点解决掉吴昊,然后离开汴京城。
“我们去,有机会动手,没有机会就走。”他沉声道。
几人跟着孙策向都亭西驿前去,还没有走多远,他们便看到都亭西驿方向浓烟冲天,竟然是被人放了火!
见此情形,孙策心里更是忧急,脚下加快了步伐。
都亭西驿,在送走孙策之后,那位樊老人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他的屋子非常简朴,通过撑起的窗格子,阳光照在他的床榻之上。他来到床榻边,将被服掀起,露出底下的床板。
将床板也掀了起来,樊老人从床下取出一个箱子。
将一切收拾回原样,樊老人将箱子上的灰吹了吹,捧起箱子陷入回忆之中。
好一会儿之后,他笑了笑:“人终究是老了……总想着过去的事情,老伙计,这些时日没有怎么打听消息,不曾想汴京城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孙策错了,错在没有担当上,我们捕星司,原本就是为这些事情而设的……捕星司之人,死也应当死在解决这种事情的路上,让我躺在**等老死,如同让你藏在床下积灰一样……”
老人说到这,将箱子放下,然后打开。
箱子里放着的是一个精巧的面具。
这是以银制成的面具,露着口鼻眼睛,将大半脸都遮住了。樊老人将面具拿起,戴在了自己的面上。
“当初‘银面樊郎’可也是风流人物,如今老虽老了,但对付几个半异人总还是能的。孙策竟然将一切都交给一个才入行的年轻人,还有蓬莱的年轻娘儿们……啧啧!”
老人说到这,紧了紧衣裳,来到屋中的一处墙边,他掀起墙上挂着的衣裳,在衣裳下的铜镜中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然后,他推开门,迈步来到了院子。
只不过才到院子,就听到都亭西驿的北面传来砰的一声响。
樊老人一愣:“事情竟然乱成这模样么,哪怕我不出去惹事,事情也要来惹我?”
就在他一个念头之间,都亭西驿之中,已经是哭爹喊娘之声响成一片。还有人在不停地呼喊着“怪物、怪物”。
紧接着,北面有黑烟腾起。
樊老人记得,都亭西驿的厨房就在北面,他迈步奔走,矫健得不象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十余步之后,他纵身一跃,然后跳上了墙。
在墙上稍稍一顿,他看清楚了,那烟冒起的方向果然是厨房,大概是被称为“怪物”的家伙闯入了食堂之中,将火引到了灶外。
双手一握拳,樊老人身上突然发出如月亮一般皎洁的光,这光凝聚起来,在他的掌中形成了一柄三尺七寸的光剑。
光剑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樊老人拎着这柄光剑,纵身又向厨房那里跳去。
他跳得极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隔着数个院子的厨房,而此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两个兽化半异人不知为何相互厮打起来,他们是从别处打到这边来的,已经失去了大半神智的他们动起手来毫无顾忌,已经有数名无辜之人倒在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