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赶紧侧身进屋去抱还在嚎啕大哭的小老大,“孩子晚上跟我一块睡,你晚上早点睡,明天不是还要坐飞机吗?”
许老太太也进屋抱了起了小老二,“铁头跟儿媳妇看两个,我老婆子晚上还能看一个……”
陆晴晴被两个小老太太感动到了,
拥了拥两人,“那这几天就辛苦舅妈跟姥姥了。”
猕猴桃被哄好,陆晴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想起星际伟大的某位妇女的采访,
“女性如何平衡事业跟家庭?”
她记得当时那位杰出的艺术家轻笑了一声,然后无奈的摇头,
“别信有人跟你说平衡这一套,娃跟事业根本无法平衡,看你如何选择,如果你想回归家庭,势必要牺牲事业,如果你想两手抓,那只能半夜熬起来。”
此时,放空的陆晴晴深有同感。
感觉有了孩子跟没孩子差别还是很大的。
如果不是有家人帮忙,她根本无法在事业上做出任何建树。
即使自己的脑子来自若干年后。
怀着对妈妈这个词的敬畏,陆晴晴躺在**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
天还没亮,
就有人将她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早上八点的飞机,首都机场,会有人来接我们,你现在还有半个小时整理内务。”
这语调,这语速,正是他们家十分官方的顾大团长。
——
一个小时后,
陆晴晴坐上了飞泉市的飞机。
整个航程不长,由于是早上的航班,她一整个早上都是在补眠中度过的。
以至于下飞机,踩到实实在在的地板上,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
天气很凉,
微风,
天空瓦蓝瓦蓝的……
连云层都很薄,
她站在机场外,感觉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天边一样。
好美!
这跟自己去过的战俘兵工厂星球太不一样了。
空气里有种天然的草木香,与浑浊完全不搭边。
之前在八十三团的时候,那边也有草原,天空也蓝,但是草原上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很多时候是潮湿的,蚊虫很多。
一年之中大概也就等草地枯黄的时候蚊虫才会少有些。
牛羊也多,成群的牛羊去吃草,意味着粑粑也很多。
会藏得很深,一不小心就会有炸弹。
所以陆晴晴其实很少有在草原上奔跑的时候。
大多数时候她只在家属区活动,那一片的草地有人踩,没那么多屎粑粑。
可是这里不一样,这里很干净,一望无垠的干净。
来接陆晴晴的是发射中心的小兵,一个黑峻峻的糙汉子,脸上有两坨高原红,说话还带着点当地口音,
“妹子,达,罚射中心离这儿还有点距离,怕恁俩饿了,我给带了两个饼子。”
说着从兜里掏出两个比脸还大的烤饼,就是光饼,从裤带子里掏出来的。
陆晴晴:……
顾廷凯热情地接过,还寒暄了两句。
接着这位司机就将两人的不多的行李提上了车。
陆晴晴坐在靠窗的位置,车往前走,景色往后。
天然堆砌成的黄色石山,犹如高楼横亘在戈壁之上,被风吹过的彩色风帆,高挂在空中孤独的圆日,还有远处的金黄色的地平线,自然就形成一幅大自然的画。
一个圈,一条直线,山脉傲立。
像是菜菜认真画过的风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