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莹见她将衣服拿在手中,心里有了底,目光爱怜地拉着她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是我的闺房,恩人随意就好。”
张婉莹说着,带着江羡仙进了屋子里头。
屋子里头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红木雕花的架子床,**挂着鹅黄色的幔帐,里头燃着少女独爱的柑橘甜香。
“恩人,你就睡这里。”
她指着床边那小榻。
江羡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床边是一张同色的小榻,与床齐高,肩并肩挨着,榻边上是绣凳。
江羡仙目瞪口呆,这和睡一张床有什么区别。
她艰难收回视线,犹豫道:
“这塌小,我睡不开,可有厢房?”
张婉莹笑着摇摇头。
“我睡觉不老实,嗯···我会打嗝!磨牙!”
张婉莹捂着嘴轻笑出声。
“我倒是想不出,像恩人这般美人睡觉打嗝是什么模样了。”
江羡仙萎了。
这大小姐怎么没有一点脾气。
“恩人···”
“叫我江羡仙就好。”
老是恩人恩人的叫,又不是白娘子报恩。
张婉莹上前亲热地挽住她的手:
“你我何必如此见外,我今夜还想同你说好多的小话。”
“江,羡,仙。”
她纠正道。
这句话说完,张婉莹满脸的笑意瞬间就僵了。
她哀怨地看了一眼江羡仙,随后眉宇之间多了几分落寞。
晚上,江羡仙和张小姐沐浴完。
见到大**那安静躺着的身影,她吹了蜡烛,躺在小榻上。
没过多久,睡意就侵袭而来。
“羡仙?你睡着了吗?”
黑夜中,张婉莹似乎转了个身面对着她。
她不由得屏息,调整着呼吸,努力让自己像是睡着了。
“前些年,我父母去江南谈生意的时候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张婉莹叹了口气,自顾自说了起来,“可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母亲说他学富五车,小小年纪已是举人。”
“···”
江羡仙睁开了眼睛,来了兴致。
她问:“然后呢?”
“我父母就我一个孩子,我不愿离开张家。”
江羡仙忍不住道:“那就叫他入赘啊。”
“他家也是江南一代的士族大家,怎会愿屈居人下。”
好吧,多嘴了。
江羡仙再次闭上眼睛,房内静了半晌,张婉莹又说起了自己。
“我自幼身子骨不好,也不知道怎样的人才值得我托付终身。今日落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父亲母亲了,但是我呛水的时候,是你将我救上了岸。”
张婉莹绞着被子,只感觉脸上发烫。
“我说的那句,愿意以身相许,也是肺腑之言···”
江羡仙暗自叹了口气,这张小姐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很微妙,但她初来乍到,也不好多说什么。
半晌没听见回应,张婉莹苦笑一声,道了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