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脸?拿原型欺骗姑娘?”
少年舔了下手,眼神还不住往江羡仙离去的方向看。
他不满道:“好不容易遇上个满意的,你凭什么棒打鸳鸯?”
凌知锦看着他捏着的那块手帕,眉心一跳:“这么冷的天,要是我邀请张家小姐吃兔肉火锅,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你真恶毒。”
少年脸色一变,低啐一声,化成兔子一蹦一跳跑走了。
“你刚才去哪里了?”
张婉莹在厢房内,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朝匆忙回来的江羡仙问道。
“随便逛了一下,你们聊婚事我也不便听。”
想到树林里发生的事,她只觉得窘迫。
差点就将人家的兔子拿走了。
张婉莹半信半疑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开口说:“凌家的随从告诉我,他们此行正是为了我的婚事。可是,我并不想嫁去江南。”
“江南富庶,自古才子多江南,风流名士多咏江南之景,小姐为何不喜欢?”
张婉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夸赞道:“你以前是读过书的?竟有这番见解与文采。”
她叹了口气。
“不过,我的家在岭北,父母亲眷皆在岭北。江南再美,在我心里,也不如岭北。”
江羡仙表示理解。
张婉莹再三打量她,而后惆怅道:
“我有时候在想,话本子里,去和亲的可以是昭君,为何我身边没有那么一位昭君?”
江羡仙笑了两下,只当这是一句玩笑话。
到了下午,她们准备离开寺庙。
张婉莹将祈福拿来的平安符塞在她手里,洋洋自得地举起自己的平安符道:
“以后,我有的,你一定也会有一份。”
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红色平安福,她道了句谢。
就在车夫即将赶车的时候,张继拦下了车:
“张夫人,可否下车聊一下。”
张夫人撩开车帘,见到张继身后站着一个男子,她嘱咐张婉莹和江羡仙不要下车。
而后自己走下马车。
“你猜他们会聊什么?”
张婉莹兴致勃勃掀起车帘一角,见到母亲和一男子正在谈话。
江羡仙摇了摇头。
“那就是我未婚夫?”
张婉莹看着那男子的脸,喃喃道。
而后抓着她一同探头:“你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她草草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从善如流答道:“与小姐是天作之合。”
张婉莹没有搭话,仔细地盯了很久,而后沉默着收回视线。
半晌,她忽地抓着江羡仙的手,有些许迷茫道:
“我今日,没有见过他一面。要是你替我嫁去江南,他兴许是不知晓的?”
江羡仙抽回手,只觉得张婉莹此刻真的是有些痴了。
反反复复念了好些句。
“我开玩笑的,那侍从也知晓谁是张小姐。我们怎么能瞒天过海呢?”
张婉莹见她这副神情,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久久不能停下来。
因为笑得激烈,很快就咳嗽起来。
江羡仙只得上去为她顺气。
等张母上来,见张婉莹这副样子,嗔怪地拍了她一下。
“你未婚夫已是迫不及待要将你迎进门了,你却还是一副小孩子做派,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张婉莹眨了眨眼,靠在张母身上。
张母慈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为她顺着背。
见江羡仙乖巧地坐着,她神色复杂地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