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婆子,真多事,找谁不好,偏找那老黄。你难道还不知道,当初他医死了老李,村里人现在都避之不及,你还找他来给小悠姑娘瞧病!到时候耽误了病情都是小事,真要被他瞧出个三长两短,她丈夫能饶了你?!”
陈叔从屋内看到自家老伴在门口跟李婶说话,便猜到她们说了什么,匆匆忙忙地跟了出来。
陈婶被老头骂得抬不起头,一拍脑门,“哎呦,还真是。不过李嫂说她得回去问问,那老黄也不一定……”
话音未落,姓黄的老头挎着一个包了浆的木头箱子小跑着赶来,看到陈婶便问道,“那丫头呢?我来给她瞧病。”
房后,简悠吐了好几回,晚饭还没开始吃,腹内空空,连酸水都吐干净了这才平复下来。被宁骁扶着回到屋里,一眼就看到老黄头略显拘谨地在门边站着。
“老……黄叔,”简悠虚弱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老黄见她泛红的脸颊里透着一层浮白,心下大抵有了数,让简悠坐下,称自己要帮她把脉。
简悠看了一眼宁骁,并不知他已经找了人来接他们离开这里。未等他开口,已经坐了下来。
宁骁知道她一直对这老头能否治好他的腿心存幻想,他不信任老头,但为了让她死心,并未制止。
老黄也坐在了她对面,从木箱子里翻出一个黑黢黢的小脉枕垫在她腕下,煞有介事地把起脉来。
把脉的时候,老黄敛去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浓黑的眉毛微微蹙起,异样的严肃认真。
除去简悠,屋内其余几人的心情都挺忐忑,陈家夫妇生怕老黄给简悠看岔了病,耽误病情事小,真医坏了可就遭了。唯有宁骁则担心简悠真的生了病。
他早已经确认了简悠的身份,但一直没有看她身上看到曾经留下的任何伤痕。他记得她说过,以前认识一位老神医,想来她身上的伤以及疤痕应该是被那神医治好的。
不知她在治疗的过程中她曾经历过什么,可无需细想他也能得知,那过程一定很艰辛痛苦。
他不想,也不愿再让她受到任何病痛的折磨。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黄的神色越发凝重,宁骁的一颗心也渐渐地沉了下来。
良久,他终于将手收了回来,起身道,“老陈,你们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有些话想跟病人谈。”
“这……”陈叔有些不放心,和老伴面面相觑。
简悠感觉自己没什么大碍,歉意道,“别麻烦陈叔陈婶了,有什么话,您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