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多年的面具这一刻终于撕开了。
雨天,司建国墓碑前。
云婉抱着怀中的**放在司建国的墓碑上,对逝者鞠躬,拉着司言澈,看着墓碑说:“公公,阿澈我带走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做他的媳妇的。”
司言澈在一旁给她撑伞,神色肃穆中带着柔情。
云婉摸了摸手上的黄金戒指,对着墓碑又鞠了个躬,她很高兴能得到司建国的承认。
之后的扫墓,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司建国对司言澈的那些伤害,她心中始终有芥蒂。
两人走后,司逸青静悄悄地来了,他定定地看着墓前的**,仰头放声大笑。
笑声惊起一片飞鸟。
远处陆俊年看着墓前那个形似他二哥的身影,心中不敢想象那居然是司逸青。
他能笑成这样?
缓下要过去的脚步,站在远处观望着。
司逸青笑完,又走近墓碑几步,他手上没有花,看着墓碑上的**,俯身拿起来一朵,放在鼻尖嗅了一下。
“呵呵,司建国,你死的真不是时候啊!你居然把财产全给了司言澈?呵呵呵。”
司逸青忽然发疯似的把那朵**糊在墓碑上,刻着司建国名字的那处。
“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不给我?为什么不给我?给那个怪我司言澈?”
陆俊年在远处沉默了,他从未想过一直与世无争,温温和和的二哥会有这种疯狂的样子,甚至他还在嫉妒父亲把财产给司言澈。
“就因为你亏欠他太多了吗?”
司逸青喃喃自语,忽然抬腿踩上了司建国的墓碑,将上面的**一朵朵踩得稀巴烂。
“那你怎么不想想你还亏欠了我?啊?司建国,你说话啊!”
见不解气,司逸青忽然上前对着司建国的墓碑猛踹一脚,将刚埋入,土还松的墓碑踹歪一角。
陆俊年在他身后捂住嘴巴,压抑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声音。
眼睛盯着司逸青,心中冒起巨大的恐慌。
“呵呵,你一直不喜欢陆俊年,以为是他母亲杀了我母亲是吧?哈哈哈哈,那都是我骗你的。”
司逸青忽然心情愉悦,高兴地大笑大喊。
陆俊年心中翻涌滔天巨浪,握着伞的手指用力到发青。
司逸青究竟骗了父亲什么?
是他陷害的母亲?
“我母亲是不小心摔下楼梯的,她觉得你不爱她,只喜欢司言澈的母亲,她早就疯了,只是在你面前掩饰得好,对我,她可不会手下留情,我天天顶着一身伤,天天失眠,从那时我就想,要是母亲死了就好了。”
“我装作玩闹在楼梯上面几层放了弹珠,母亲没看见不小心踩空,从最上面一层摔到最
“然后被陆思思看见,她指着我叫我不要害她的孩子,哈哈哈,真可笑,我是个好人,我同意了,然后我就害了她,哈哈哈哈,你到死都以为陆思思杀了我的母亲,事实上,是你,司建国,是你杀了我母亲!”
“那些仆人都听我的,毕竟我才是司家继承人,我把弹珠一收,没人知道是我杀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思思,你知道吗?陆俊年对我还愧疚呢,天天讨好我,我每次看见他都想笑,跟哈巴狗一样,哈哈哈。”
司逸青愈发疯疯癫癫,手上的伞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淋着雨,在司建国墓碑前放声大笑。
开心地把杀母的故事讲给地下的司建国听。
陆俊年听到这,眼中蓄满了泪水,猩红得可怕,满是恨意的望着司逸青的背影。
司逸青杀了自己的母亲居然还嫁祸给他母亲!
陆俊年手上用力到手柄破碎的碎片扎进手里,鲜血蜿蜒而下,他脸上没有丝毫痛意。
此刻他心中被仇恨笼罩。
把雨伞扔掉,陆俊年大步走向司逸青。
司逸青浑然未觉,忽然感觉头皮一痛,转头看见恶鬼般的陆俊年。
头发被雨水打得水润,一丝丝并在一起贴在头皮上,身上恰好穿了暗红色西装,手上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流着鲜血。
最吓人的是他那双眸子,再没了以往的风流倜傥,满是恨意,腥红如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包裹着眼球,宛若魔鬼的眼睛。
陆俊年嘶哑着声音:“司逸青,是你陷害我母亲,是你还得我母亲抑郁至死,你这个弑母的东西,给我死!”
说着,流着血的拳头捏得紧紧,冲司逸青的脸狠狠来了一拳。
一拳不够解气,陆俊年又给他七八拳,打得司逸青两个黑眼圈,鼻腔里满是鲜血,嘴角破了个大口子,眼镜早就被打飞出去了,眼镜碎片在他脸上划破一个大口子,从内眼角
司逸青气坏了,陆俊年平常讨好他还来不及,这时居然敢打他。
“陆俊年,你居然敢打我?”
司逸青终于从陆俊年手中挣脱开,反手招呼上去,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到最后双双倒在地里力竭,两人都是司建国的儿子,都被他送去当过兵,实力相当,现在,除了陆俊年一开始趁司逸青不注意打的那几拳,其他他没讨着好。
陆俊年力竭了都要继续揍司逸青,他骑在司逸青身上,借着力又给了他几拳。
他要打死司逸青。
他一定要打死司逸青,要不是他,母亲怎么会浑浑噩噩,含恨而终。
明明她和司建国两情相悦,却因为这个此生不负相见。
司逸青挣扎着离开陆俊年,被他抓回来继续打。
司逸青没了斗志,头脑被陆俊年打得发懵,他发现自己逃离了陆俊年,摇摇晃晃往远处逃去。
殊不知,那是陆俊年故意放跑他的地方。
司建国是墓碑在山上,那边正是悬崖,没有如何提示,也没有防护措施,要是司逸青脑子清醒可能可以避开。
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他还重点照顾司逸青的头,他肯定会摔下去,就像他杀自己母亲时一样。
陆俊年勾起嘴角,苦涩笑了笑,牵动嘴角的伤口,痛得撕心裂肺他也不在意,毕竟心中的痛才是最痛的。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现在他要找个人多的地方,做一下不在场证明,证明司逸青不是他杀的。
没几天。
云婉惊讶地听说了司逸青的死讯。
有人说是陆俊年和司逸青斗殴,司逸青想不开去跳崖了。
也有人说是陆俊年和司逸青打斗一番,把他推下悬崖地,但是死亡时间不对,陆俊年有不在场证明,这种说法就不了了之了。
没一会儿,云婉忽然听门铃响起。
她起身开了门。
看着门口的人,云婉愣住了。
他是谁?
头发被剃短了,狭长的凤眼里再没了往日的风流,脸庞也不负以前的精致尖细,反倒变得坚毅俊朗起来,穿着长袖长裤,再没了以前穿西装的尊贵精致感。
云婉望着眼前和陆俊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心中狠狠怀疑,他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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