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白芨笑得情真意切,“替我恭喜江总。”
“说什么傻话呢,位置发来。”
魏兰似是有所感应,她抽回被白芨攥在手里的手臂,用眼神示意她有事就去忙。
白芨摇摇头,重新拉住了妈妈的手,力道很大,她即将辞职这件事本来也没想瞒她。
她以后每天在她身边,这种情况就算是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石助理,你不用来接我,晚上我自己过去。你派车去公司接Ay,我已经正式递交了辞职申请,这段时间会重点培养Ay,让她接替我之后的工作。”
“还有,新人培训营里有几个新秘书,你和人事部说一下,挑几个听话有灵性的,培训好后让江总先挑。”
一股涩意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她忍了又忍,末了补了一句,“他有需要。”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帮江亦谦安排这种“私生活”上的事,也应该是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魏兰身体一抖,大力地抽回了被白芨攥在手心里的手。
白芨索性挂了电话看向她,有些无奈地喊了声,“妈。”
病房里温馨气氛戛然而止,魏兰看向白芨的眼神透着无声的询问,一切安静得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
白芨一直知道妈妈的心愿就是想让她照顾好自己,魏兰不想成为白芨的负担。
一声叹息轻轻在胸腔里**开,道理明明都懂,却好像怎么都过不好自己的生活呢。
最终还是白芨投了降,因为情绪激动,白芨看见她母亲病态的面庞更加苍白,手也不停地发抖。
三年前严重的车祸导致了妈妈颅脑损伤,智力记忆没有受损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今除了需要大量的药物维持外,她也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自理生活。
腰部以下没有知觉,上半身勉强能动,但是活动受限,十分不灵活。
如今再发起抖来,心疼的白芨只想用力抱紧她。
来不及收拾,白芨把毛巾扔在水盆里,直接在魏兰床边躺下,此刻她不是什么为了别人挡酒的花瓶女秘书,只是一个普通的,想念妈妈怀抱的孩子。
她头轻轻贴在魏兰肩膀,小女儿姿态毕露,“妈。”
白芨眯起眼睛,久违地撒起娇来。
前后两种态度截然不同的“妈”,让魏兰成功地红了眼眶,女儿一定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魏兰十分费力地侧过头,在白芨的额头亲了一口后才慢慢道,“宝贝,你和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孩子的能力,只是她明白,白芨一个连大学都没上完的人,在公司担任高等职位,会有很多人眼红的。
她心里只剩下自责,要不是她出了车祸,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女儿连累成这样。
对于至亲的关心,白芨没忍住,声音有些哽咽,“是我主动辞职了。”
虽然过程出了点小意外,但是白芨也没有撒谎,确实是她主动的。
“你这孩子!”魏兰的声音严厉了几分,有明显的责备。
“你和我说过你的老板对你十分的好,福利待遇都很不错。这样的工作怎么能说辞职就辞职!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这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