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芨看清石青手中东西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降至冰点。
本来酒店里播放的舒缓音乐,竟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石青更是难堪,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么高大个男人,像是被一个小小的药盒压住了一般,一动也动不了。
白芨喉咙发紧,一字一顿地念道,“紧、急、避、孕、药。”
她伸手去拿,声音里还带着点细碎的抖。
“封印”被白芨拿起,石青动了动发木的手掌,依旧抿唇不语。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白芨,因为他确实是来给她送药的。
白芨慢慢地闭上眼,眉头也骤然拧起,苍白如纸的唇瓣也紧紧地咬在一起,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她刚二十三岁,她并不想生孩子,所以她今天下午在去医院的路上,自己就已经吃过避孕药了。
她给自己买药是保护自己,而江亦谦给她送的药呢?
她只觉得胸口像是被捅进一把刀子那样疼。
江亦谦既然派石青来,就证明江亦谦怕她有不该有的想法。
特别是于婉婉他的心上人已经回国了,后院更不能在现在起火。
石青没走,就意味着她必须当着他的面吃下,江亦谦才会放心。
想通了,白芨缓缓睁开眼,眼中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她拆开药盒的包装,葱白的指尖把盒子剥得哗啦响,她剥开一粒捏到手上,把药片扔进了嘴里。
真苦啊!
怪不得石青会端着水杯过来,可惜她已经把水喝光了。
她把药丸咬得嘎嘣响,苦涩的味道顿时蔓延了整个口腔,顺着口水往下咽,结果连带着胸腔都苦了。
石青眼神中有些愧疚,白芨对着他笑笑,安慰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不用担心我。”
白芨说完这句话,也没有等今天晚上的庆功宴结束,兀自回了家。
庆的是江亦谦的功,宴是于婉婉的宴。
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和石青告了别,自己走进了大风里。
与此同时,在二楼露台打电话的男人,注意到楼下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的西装外套被风鼓鼓地吹起,发丝也在风中翻飞,露出了小巧精致的侧脸。
江亦谦定睛看了看,才发现白芨居然擅离职守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小谦,忙完了吗?”
江亦谦迎着于婉婉走了一步,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正好,带你认识一下B市房产界的领军人物,你跟着我叫叔叔就行,我爸爸在世的时候,他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于婉婉声音很轻,眼神中流露出来看得见的脆弱。
江亦谦沉默着点头,安慰道,“没事,我答应了叔叔会照顾你。”
他说完话回头望向漆黑的夜色,除了在风中颤抖的树叶,再无其他。
“小谦,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
——
白芨没想到今天还会再见到江亦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