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透过魏雨辰的肩膀，看向了他身后的月亮。
但是她知道，魏雨辰看不见什么月亮，只能看见她身后车窗玻璃上她的背影。
深深的，一瞬不瞬的，贪恋的，看她的背影。
“学长，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
白芨忍不住纠正他。
如果两个人的关系，一眼就看到了尽头，何必沉沦于过去呢。
哪怕她曾经因为他的赤诚狠狠感动过，但是阴差阳错，他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
所以哪怕现在魏雨辰这样用力地抱着她，她的心底也翻不起一丝波澜，甚至心如止水。
最多有一些像是老友相逢般的感慨。
魏雨辰听到白芨的声音后，手上的力道像是褪去的潮水，慢慢泄了下来。
下滑的手臂轻轻砸到豪车的内饰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
足矣把两人惊醒。
有那么几个瞬间，白芨甚至觉得自己很渣，伤害了一个真心对她的人。
可也只能收好思绪，又恢复成了专业的秘书模样，笑着问他，“魏总，系好安全带，这就出发了。”
但是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受到这次相遇的影响。
这短暂的时间里，她几乎把领她来这里的那个男人，忘了个干干净净。
会所包间里，一向温柔和煦的男人，第一次大发雷霆。
江亦谦一脚踢翻了桌边的垃圾桶，带血的水果叉飞到他脚下。
他揪住推搡白芨的那个男人，把他的头按在玻璃茶几上，玻璃渣子扎得他满脸都是还不罢休。
有人知道韩家小霸王韩億和江亦谦关系最好，打电话给他求助。
他被江亦谦按在办公室里恶补项目资料，怒气几乎要顶破天花板，自然不会出什么好主意。
“给予婉婉打电话！”
于婉婉赶过来终止这场闹剧的时候，救护车已经来了。
为了掩盖江亦谦身上的血迹，于婉婉的黑色风衣罩在了江亦谦的身上，几个人一起上了救护车。
这些事白芨都不知道，而是和魏雨辰谨慎又不至于到冒犯地讨论着两人的近况。
“你结婚了吗？”
魏雨辰的视线在白芨十根光秃秃的手指上来回打转，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一个比较冒犯的问题。
“没有。”
“呼。”魏雨辰音调都高了些，“我也没有。”
谈话之间，白芨知道魏雨辰目前在干一个餐饮的连锁品牌。
这个连锁品牌近期几乎是火遍大街小巷，白芨自然有所耳闻。
听江亦谦说，他为了上市急得团团转，却没想到这个他，就是魏雨辰。
联想到这些，他出现在这种场合也就不奇怪了。
有时候为了所谓的社交，为了所谓的交朋友，装也得装装样子。
白芨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个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惦记她到现在。
但是她酝酿又酝酿，也没办法把话挑明说清楚。
毕竟魏雨辰也没问她什么过分的话，要是人家不是那个意思，事情会变得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