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话不要这么说嘛,”执行官小姐恰到好处地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这么说就太绝情了,姐姐听了会伤心的。”
“可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了啊。”
江酒老神在在地捧着杯子,就像法院开庭要开始宣读罪状一样,她又说:
“不管是很久之前还是上次你来找我不都是为了公务么?一次魔女之夜一次销毁下城区……哦对了,还有上次的鸢尾花综合症。”
执行官小姐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漏洞,并果断指出错误:
“可下城区那次不是我来酒吧找你,是你主动约了我吃饭顺便打听情报啊。”
江酒闻言却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对啊,所以你也完全不否认你每次主动来找我喝酒都是为了公务是吧?”
“……”
执行官小姐这才明白她是上钩了。
她只得无奈叹息:
“宝,你让我有点害怕了,三十多度的小嘴怎么就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呜呜呜我的宝。”
江酒却只是瞥了她一眼,语气毫无波澜地说:
“别卖萌啦桑落阿姨,有什么事就快说,都老大不小了就不能稳重点?”
年龄向来是女性不可触碰的底线或者说禁忌,但不知为何桑落却并未因为江酒这嘲讽而生气。
她只是淡定地从面前的小盘子里捏起一枚柿种丢进嘴里,嚼了嚼,说:
“相较于我这个普通人类,你们这些动辄能活几千上万年的魔女才是老妖婆吧……说起来你有问过你家那位缄默魔女到底有多少岁么?”
“说不定她可能已经活了上万年哦,所以相对你这个初生的魔女而言,这又何尝不是在炼铜呢?”
江酒却只是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太在乎这些……而且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在酒吧里讨论莉莉丝的年龄哦,万一她现在突然出现在你背后按着你的头让你表演个脸滚键盘呢?”
执行官小姐似乎觉得江酒说的有道理,于是明智地选择转移了话题:
“总之你猜的没错,我这次过来找你喝酒,还是为了上次鸢尾之灾的事。”
她的散漫语气忽然一转为严肃,整个人也迅速从即将被风干的咸鱼变成了可靠且值得信任的成熟大姐姐。
“你应当知道白冠之王的正体吧?”
她问。
但就像是跷跷板一样,桑落那边正经起来江酒这边却立马变得慵懒且半死不活。
“知道啊,”江酒慢悠悠说,“是很早之前就跟我认识的,在郊区开了家花店的姐姐。”
“嗯,这与我们调查所得到的情报一致。”
执行官小姐以指尖轻敲桌面,低声说:
“风铃,来历未知年龄未知,甚至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信息——二十七年前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春城郊区,极为自然地融入了周围居民的生活之中。”
“没有任何一个普通人能够察觉到那家突然出现的花店和花店的盲人老板有任何异常,但静谧机关那时候便察觉到了来自承冠者梦境的迹象,于是从那时起便有人暗中监视着那家花店和名为风铃的盲女。”
“但在鸢尾之灾发生的第一时间,我们并未联想到她与那位白冠之王的联系……但还好那位承冠者似乎对污染上城区这件事不感兴趣,祂主动退去,重归于地狱之中。”
执行官小姐相当有条理地把这一大通话说完,然后抬头盯着江酒的眼睛,问:
“那么江酒,请问关于白冠之王无缘无故便重归地狱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明明应该是疑问的句子,她却用上了陈述的语气。
显然,在向江酒提出问题之前,桑落心中应该已经有属于自己的答案了。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怀疑。
江酒闻言便勾起唇角,高深莫测地笑:
“我又不是什么百科全书,问我又有什么用呢?你们静谧机关不是号称守护人类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嘛?怎么会如此费拉不堪?来点作用啊,总不能次次都指望我这个魔女,我这个外人吧?”
于是桑落点了点头:
“自然不应该,所以我们很快就拿到了关于承冠者梦境对上城区影响的相关研究成果,也得知了白冠之王返回地狱的原因……”
“——但重要的不是这个。”
执行官小姐顿了顿,表情又严肃了几分,接着说:
“在白冠之王返回地狱之后,上城区对地狱观测用装置[哈勃]观察到了承冠者陨落的征兆,而与此同时,身为白冠之王梦境化身的盲女风铃却再度出现在春城郊区的花店里。”
她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江酒的眼睛,轻声问:
“所以,这些都是你做的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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