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江酒用力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于是她顺理成章尝到了鲜血的甜腥味。
却还有薰衣草的香味,还有逐渐走向崩坏的思维。
“既然是你所渴求的……”江酒轻轻亲吻她的耳垂,“那就让我们互相折磨,直到万物的终焉吧。”
宛若饮下了冻过的糖水,固然会有彻骨的冰寒,但更多的依旧是沁人心脾的甜蜜。
前所未有的,静谧魔女的欲念膨胀起来,第一次战胜了冰冷的逻辑。
似乎……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如此想着,于是放弃了思考。
……
接下来是犯下贪婪之罪的可能性魔女。
她在赶稿。
离书商要求的截稿日期只有不到一星期了,她却起码还有二十几万字的稿子没有完成。
不过其实问题并不大。
魔女并非是人类那样有极限的生物,相反,如果她们愿意的话,甚至可以用量子速记的办法直接将存在于脑海中的故事直接拓印在纸上。
所以困扰可能性魔女的却并不是手速……而是稿子的内容。
她该写什么才好?
作为历史的记录者,她脑子里可以用来应付编辑的故事可太多了——例如上个世代的英雄史诗,地狱诞生之初的光景,以及在此期间发生于魔女间的许许多多趣事。
但或许正是因为可写的东西太多了,作为选择困难症的她反而更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
当然,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之前的作品会那么不受读者欢迎。
过度的犹豫与踌躇只会严重影响读者的观感,或许从一开始身为创作者就应该更加自由一些……更何况她的故事本身讲得就不够精彩。
身材娇小的灰发魔女坐在书桌面前,颇为懊恼地叹了口气,甚至沮丧地把脸埋在了桌面。
可这时她忽然听到了陌生却又分外熟悉的声音。
“老是这样强迫自己其实也不好,要是无论如何都写不出来东西的话,不如先休息一下?”
两只手悄然从她身后伸了出来,不容置疑地捏住她的肩,强迫她重新挺直腰背维持健康坐姿。
然后,身穿宽松棉裙的少女垂眸,轻柔地为可能性魔女按压太阳穴。
可能性魔女陷入短暂的茫然之中。
是谁……
这突然出现,温柔又亲切的家伙是谁来着?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念头,少女便惩罚般拽了拽她的耳朵,轻声抱怨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呀你,写东西把脑子都写坏了,连自己……老婆都忘了?”
少女吐出那个宣告关系的名词时语气有一瞬间的波动,似乎是略微害羞,所以拽着可能性魔女耳朵的手也稍微加大了力气。
清晰的痛楚让可能性魔女清醒过来。
老……婆?
或者说恋人?
她有这种……似乎是有的?至于名字……好像叫江酒?
可能性魔女觉得这样的设定似乎有些突兀,但在逻辑上似乎能够讲得通,毕竟她这样的作家理应有一位贤惠的妻子,而她的确……
她的确是爱着江酒的。
于是可能性魔女欣然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她嘿嘿地笑了笑,吐了吐舌头说:
“我的我的,对不起啊……没办法,截稿的日子快到了,我这边忙得头昏眼花,都把我最亲爱的老婆大人给忘掉了。”
“就你嘴甜。”
少女嗔怒,又象征式地在她腰间的痒痒肉上挠了两把。
可能性魔女受不了这个,笑了一阵开始求饶,于是向来心软且善解人意的少女便放过了她。
接着少女从旁边搬来了椅子坐在她身旁听她诉苦,她便一边诉苦一边逐渐歪斜了身子,最后终于彻底依偎在了少女怀里。
少女一开始似乎还想教训她两句,但很快就无奈地叹了口气,张开胳膊搂住她的腰。
可能性魔女便傻乎乎地笑了笑,接着用脸在少女胸口蹭了蹭,引来一声惊呼和轻微的喘息。
“坏。”
少女红着脸,曲起指节敲了敲她的头,又骂:
“小流氓。”
她闻言便板起脸,义正辞严地反驳:
“流氓……对自家老婆做这种事怎么能说流氓呢?这叫夫妻间的小情趣!”
然后她理直气壮地抓住了少女的手,将之举过少女的头顶,像个反派一样怪笑,说:
“所以尽情喊救命吧,放心,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唔。”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少女忽然主动地挺起胸膛,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嘴唇。
相扣的十指悄然收紧,紧绷的肢体渐渐放松,宛若明媚春光下的水面般柔软。
可能性魔女依偎在少女怀里,她的腿与少女的腿交错,又不自觉地合拢,夹紧。
真好啊。
她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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