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玖点了点头。
他的手不再颤抖。
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是安心的笑容。
王雨婷也笑了，她歪着上半身，将肩膀靠在林玖的肩膀上。
“玖，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事？”
林玖闻言，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以此表示自己的认真。
“你是不是怕我脚扭伤，才不肯去音乐会？”
王雨婷的眼神带着一丝生气。
她在气自己没用，又给林玖拖后腿了。
昨天的时候就是这样，林玖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让她尽管把手放在他的脑袋，就像是一只英勇忠诚的导盲犬一样带她回家。晚上的时候还一个人去超市买那么多东西，提着两大袋子，走路摇摇晃晃，让她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现在林玖因为担心她，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兴趣爱好也能够暂时放下来。
王雨婷对于其他人可能会显得比较迟钝，但是唯独对林玖不会这样。
她暗中观察了一年，如今林玖稍微抬起手，王雨婷就知道他现在是腰疼还是脖子酸。
林玖笑了笑，他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完全是。”
“那就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咯。”王雨婷失落地低下头。
林玖想了想，补充道：“嗯，也不全是。”
“那就是我无关紧要咯！”
王雨婷忽然不愧疚了，反倒是有些失落。
她双手撑在沙发上，看着林玖的眼神就像是被遗弃的猫一样。
“比起人多嘈杂的音乐会，我更想和你待在家里。”林玖抬起手搓了搓王雨婷的脸，就像是在搓猫猫头似的，手法精湛，一看就知道学校附近的劫匪猫没少受过他折腾。
“你妈妈今天来家里，我都没有机会和你好好的坐下来聊聊天。”此时的林玖都还没注意到，他的语气多了几分落寞，仿佛热闹都是别人的，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王雨婷这才意识到，她之前看到林玖脸上的寂寞表情，原来不是错觉。
她下定了决心，将大半个身子都压在林玖身上，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了？”
林玖感觉到王雨婷的视线变得不一样，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燃烧着。
“孤男寡女，两个人在家不出门的话，能做的事情就只有那个了吧？”王雨婷认真道。
“那个……是指哪个？”
林玖感受着女孩柔软的身体，他不知不觉间被逼到沙发的角落，仰视着王雨婷。
“别装傻了，男女之事，还能是什么？”王雨婷注视着林玖的目光泛起热情，目不转睛，似乎是要把他的美貌都深深地记在心里。
“我我我，我还是个学生。”
“但你已经成年了不是吗？”
“说是这么说没错啦……”
林玖缩了缩肩膀，微微转过头，不知道该怎么直视露出这种邪魅笑容的王雨婷。
“来和大姐姐一起做坏事吧。”
王雨婷撩起林玖的额发，意味深长道：“当了这么久的好孩子，偶尔也当个坏孩子如何？人要是一直忍耐着，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憋坏的。只有一天也好，先试着来放松放松吧？”
王雨婷凑近了身子，在林玖的耳边轻声道：“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小恶魔般的低语在林玖耳边回绕。
林玖肩膀抖了一下，隔了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
王雨婷嘴角扬起坏坏的笑容，她缓缓站起身子，走到阳台边，将窗帘拉上。
光线太亮的话，会碍事的。
不一会儿后，王雨婷和林玖紧紧地贴在一起。
“这，这是我的第一次，能不能简单一点？”林玖发出了有些羞耻的声音，“我不想第一次就失败，我想要好好的……”
“说什么呢？明明一开始是你说想要玩点刺激的，现在怂了？”王雨婷不满道。
“那，那个是……”
“好啦，放轻松。”
王雨婷舔了舔唇，笑得特别猖狂，“我会对你好好负责到底的。”
林玖喊道：“不要，那太乱来了！”
王雨婷才不管那么多：“上了！！”
“啊！等一下！不行，我顶不住了，要死要死！啊——”
林玖发出了极其丢人的声音。
电视屏幕里也传来了一声痛彻心扉地呼唤：“里——昂——”
王雨婷看着屏幕里血淋淋的GAMEOVER字样，无奈地放下手柄。
她拍了拍林玖的后背，叹了口气：“你好菜喔，这才第一关，怎么就挂了？”
“我这是第一次玩这种主机游戏，为什么要选绝望难度啊！”
林玖通红着脸狡辩道。
这是他第一次拿手柄玩游戏，他记忆中上次玩游戏是在初中上电脑课的时候玩反恐精英。
虽然林玖之前住的地方是在城中村，黑网吧基本上拐个弯就能看到，但他还没有富裕到能拿出两元钱玩一个小时的电脑。
对当时的林玖来说，他宁肯将这两元省下来，攒着以后读大学。
“生化危机太难的话，要不我给你换个游戏？”王雨婷半躺在沙发上，大半个肩膀都靠在林玖身上，坐姿特别潇洒，“我记得我有下载‘胡闹厨房’……不，这游戏还有个名称叫分手厨房来着，还是换一个游戏好了。要不我们来玩‘双人成行’怎么样？”
“不行，再来！最高难度就最高难度！谁怕谁！”
林玖也是有好胜心的，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丧尸啃死的结局。
“这么勇？”
“当然，我超勇的！”
林玖按下手柄按键，不服输地仰起头。
王雨婷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自己也不由地笑出来了。
“那我今天就好好陪你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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