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十次攻击之后,芙萝拉终于掌握了使用匕首的诀窍。这一次,一把匕首当当正正地刺在了阿比斯的眉心,另一把则是稳稳地钉在了他的胸口。
轰隆隆……
随着芙萝拉攻击的成功,整个世界都开始震颤起来。
早就在门外看得风中凌乱的唐娜和莉莲再次慌乱起来,在她们眼里,阿比斯刚刚虐杀了妄想之主,而现在,整个世界都在震颤。她们慌乱的原因有现在环境的剧变,还有她们心里面目标的改变。
妄想之主,她们心中的终极刺杀目标,现在就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被杀掉了。这让她们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妄想之主对她们思想的污染让她们在失去目标的时候甚至感到紧张——她们不希望妄想之主被杀掉。
芙萝拉和阿比斯作为这次梦境的主导者,自然也感受到了她们两个的这种情绪。
轰隆隆!
世界的震颤愈发猛烈,而被匕首刺中的阿比斯也开始痛苦地扭动起来。
大量的黑色物质从他身上被刺穿的窟窿之中流淌出来,落到地上,又如同不稳定的炼金药剂一样迅速沸腾蒸发。大量刺鼻的气味四散而出,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啊啊啊……”阿比斯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这叫声凄惨得简直能让人汗毛倒竖,音量也是震耳欲聋。阿比斯的身体随着惨叫摔倒在地上,在地上疯狂地翻滚起来。
噼啪!噼啪!
大量的黑色闪电这个时候在阿比斯身边缭绕,狂风刮起,堡垒外面也开始下着瓢泼大雨。天地之间都变得昏暗。一种毁灭的气息迅速地萦绕在所有人的身边。
阿比斯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地炸开,从脚到头,不断地爆炸成一片片肮脏的黑泥,然后这些黑泥又迅速蒸发,消失不见。他的挣扎愈发剧烈,可这无济于事,这根本逆转不了他全身都要炸开的趋势。
“阿比斯……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浮夸了?”
阿比斯的挣扎这么努力,倒是把芙萝拉吓得够呛。刚才因为自己刀法不好,在阿比斯身上留下了几十处刀口的她本来就有点愧疚,现在看到阿比斯这样,虽然知道他是在演戏,但心里面还是越来越不安。
“嘿嘿……我越是浮夸,她们就越觉得我真的死了。”阿比斯的回答从思维共享里面传来,“她们不像我们,见过不同的邪神,在她们眼中,神明依然是神秘而强大无比的存在,因此,我的谢幕仪式必须隆重隆重再隆重,才能与她们的想象相匹配。人不会否认与自己想象相合的梦境,至少在梦中的时候不会。”
也正如阿比斯所说,他痛苦挣扎的姿态愈发浮夸了。地震越来越剧烈,甚至透过堡垒残破的墙壁,还能看到外面的地面有些地方裂开,喷出岩浆。
天空也闪烁着妖异的紫色,仿佛有什么力量泄露出来,污染了整片天一般。
唐娜和莉莲愈发紧张,她们现在心里十分矛盾。被妄想之主污染的部分,让她们不希望“妄想之主”死于其他人之手,而原本属于她们自己的部分,则是让她们感受到了一种解脱。
妄想之主的力量依然束缚着她们,但她们自己的意志已经在悄然苏醒了。
“光是表演,还不能让她们完全信服,她们作为刺客,天性谨慎。”阿比斯这个时候又对芙萝拉说道,“所以,我必须在这个世界真的死一次。这一点,我是不能演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