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察觉到了塞莉卡不解的注视,莉莉安的视线虽然还停留在夜空之上,嘴角却露出一丝令人温暖的弧度:
“可以让我稍微牵着您的手吗?”
“诶?可以倒是可以……”
歪头看着身边的女孩,不知为何,塞莉卡的心中竟涌起一种有些微妙的感觉:
“不过,为什么要牵着吾呢?”
“嘿嘿~看来提亚马特大人对【人类】的了解,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够深入呀~”
没有直接回答塞莉卡的问题,金发双马尾的女孩只是灿烂地笑着,眉眼弯成了甜甜的月牙。
注视着夜空中盛大的景色过了许久,她才喃喃地开口,似是在疑惑,又像是在自语:
“提亚马特大人,您说,您能记住每一颗流星的样子吗?”
“这个应该……不行吧?”
生怕这个问题再次触及到【分歧点】的成败,塞莉卡犹豫了好久。这个平时总是随口就能‘哇哈哈!以吾之全能可以做到一切’的家伙,最终却没忍心在面前十分依赖自己的女孩面前撒谎:
“流星划过的时间太短暂了,哪怕是万能的吾,最多也不过能记下它们的轨迹而已。”
“……嗯,的确如此。”
有些落寞、似乎又带着点释然点了点头,莉莉安扣住塞莉卡的手不知不觉地紧了几分:
“那我对提亚马特大人来说,是不是也是流星一般的存在呢?”
“诶?”
塞莉卡一愣,随后使劲地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吾可没这么说啊——”
“——但是,比起身为亘古存在的您来说,我无论是阅历还是寿命,都实在是太短了。”
脸上依然噙着笑容,莉莉安喃喃地诉说着,双眸倒映着漫天星辰:
“就像是流星之于我一样,我对您来说,或许也属于【一眨眼就会消失】的东西——虽然会被您批评幼稚,但一想到这个,我就稍微会有点寂寞……”
“——不!才不是这样的!”
心中不知为何因为眼前这一共见了【两次】的女孩感到微微一刺,还没等她说完,塞莉卡就认真地反驳道:
“曾经有一个很弱很弱、还总不尊敬吾、爱护吾的家伙告诉过吾,【生命与生命只要相遇,就会创造出改变】,虽然吾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把这话告诉吾的家伙还是很可信的——啊呀!总之,吾的意思是!既然你对那个提亚马特这么这么好,那么在对方的眼中,你就绝对不是什么【一眨眼就会消失】的东西,不信你看嘛!吾虽然没有记住流星的样子,但却可以数出它们划过的轨迹呀!”
“……”
有些愕然地看着身边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就真的伸出另一只手在天空中指来指去的‘提亚马特’,莉莉安愣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请容许我收回我那句【您了解人类不够深入】的评价——嗯,正如您所说,事情就是这样吧。”
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
顺着塞莉卡的手指,莉莉安再次抬眸,看向依然闪烁着流星的夜空:
“提亚马特大人,我喜欢您哦。”
饱含少女心意的话语乘着夜风脱口而出,却刚好被远方天空城的喧闹挡在应传达的那个人的耳朵之外。
但是,她却并不在意,只是默默紧了紧自己的手,体会着上面传来的温暖。
无数逆行的花火从名为夜空的湖泊中划过,在天空中绽放出无比璀璨的光芒。
——那正是如梦一般的景色,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