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两艘运输舰,在狂风暴雨的掩护下仓惶逃回基地。留守部队看到他们伤痕累累的惨相,感到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两边人马遇袭的时间只相差了大约半个小时,但结果却大相径庭。
登陆基地这边轻松击败了数倍于己的来犯之敌,只有寥寥数人负伤。而测绘分队却被区区几架没见过的飞行器打的丢盔弃甲,甚至还被当场击沉了一艘。
此次袭击共造成二十七人死亡,四十九负伤,另有一百九十二人失踪。受限于恶劣的天气,幸存的两艘运输舰根本无暇救援那些落水的友军,这其中就包括了装甲一营的营长德拉贡。
当时一枚铁炸弹不偏不倚落在远征一号的舰桥顶盖上,炸坏了桅杆的连接处,然后迅速向左侧倾斜倒塌,位于瞭望台内的德拉贡也因此不幸被甩了出去。
再加上因失血过多而重伤不治的阿纳金上校,作战部队的一二把手可以说一下子都没了。只能由工程营营长海森少校和装甲营的副营长施坦因上尉暂时接替部队的指挥权。
已经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的装甲营官兵对此表示淡定,甚至有人私底下开玩笑,说出任务先丢营长,已经快要变成他们这支部队的“老传统”了。
不过这些说风凉话的家伙,很快就被坦克一连的士兵私下里狠狠捶了一顿。
一连的官兵已经从远征一号的老船长那里了解过当时的情况,要不是德拉贡冒险爬上瞭望台,运输舰很难避开攻击,可以说是他救了全船两百多人的性命。
可惜德拉贡最后落入大海,一想到在那种恶劣的海况下,落水者几近渺茫的生存概率,大家不禁为之一阵唏嘘。
为了弄清楚对手的底细,兰诺·施坦因带人突击审讯那些被俘的土著士兵。然而让他们感到尴尬的是,双方因为语言不通,压根儿就没法进行交流。
好在沙包大的拳头,对于各民族来说都是标准的“通用手语”,受审的俘虏们很快就明白了这些外来者的意思,答应带他们去当地人的大本营。
至于那些袭击了测绘分队的神秘飞行器,任凭他们叽里呱啦了大半天,在场的众人也还是没能弄明白他们在说啥,只知道当地人对那些飞行器很是敬畏。
无奈之下,兰诺只能让装甲营做好战斗准备。他打算趁暴风雨还没结束,敌方飞行器无法出战的这段时间,直接从地面攻陷敌人的老巢。
但派出探路的侦查小队却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岛上的路况实在太糟了!
当地几乎就没有像样的道路,通往内陆必须要翻山越岭,但很多路段已经暴雨带来的山洪冲垮,就算他们开着坦克,上去也是必定要陷住的下场。
主动出击只得被迫中止,转为加固基地的防御,做好死守待援的准备。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德拉贡在一阵听上去十分缥缈的呼唤声中,慢悠悠的苏醒过来。
他隐约还记得,自己因为爆炸而与运输舰的瞭望台一同落入水中。幸好瞭望台里有救生圈,这才让他没有沉入水中,而是在随波逐流的飘**了数个小时后,被海浪送上了一片沙滩。
上岸后的德拉贡整个人已经累的是筋疲力尽,长时间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冻僵了。在艰难爬行了十几米后,终因体力耗尽而陷入昏厥。
意识模糊之际,德拉贡仿佛看到了幻觉,一群美丽的仙女出现在他面前。
为首的仙女虽然面容模糊,看不清楚五官,但对方有着一头和德拉贡生母一模一样齐腰黑发。对方温柔的轻抚了他的额头,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渐渐的,德拉贡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回暖,稍微恢复了一丝力气。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仙女的面容。然而就在他完全睁开双眼的刹那,那张因朦胧而引人无限遐想的面孔却瞬间变成了男人。
德拉贡顿时因惊吓而瞪大了双眼,而对方则面露惊喜的对他说道。
“长官,您终于醒了!”
“呃……我醒了、醒了。”
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德拉贡先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与这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拉开距离,然后才环视左右,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昏暗狭小的牢房内。
牢房大约有三到四平米见方,三面是灰黑色的砖墙,一面是木制的栅栏门,地上没有床铺,只有一层散发着浓重霉味儿稻草。好在走廊上有光源,这才让牢房内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看到此情此景,德拉贡基本上明白了自己当下的处境,他将目光投向那名陌生的男人。德拉贡虽然不认识他,但两人穿着同样的军装、说着同样的语言,这就已经足够形成最基本的信任了。
“士兵,你叫什么名字?”